“没有诗人,便没有诗词”实乃当头棒喝
在《没有诗人,便没有诗词》下,秋实先生沙发点评说:
“题目就是废话,内容更是闲扯“吟者那厮”==老头帽与倒三角。”
秋实先生是如何在二者之间画等号的咱们姑且不论,单说题目是不是废话。
乍看上去,秋实先生“题目就是废话”之谓还真是不无道理呢!“没有母鸡,便生不出鸡蛋”,多么朴素的道理呀!“没有母牛,便生不出牛犊”,多么朴素的道理呀!“没有母马,便生不出马驹”,多么朴素的道理呀!那么,“没有诗人,便没有诗词”,这不同样是朴素至极的道理吗?用得着你以文题形式强调吗?
须知,当下业内不谙“没有诗人,便没有诗词”者,抑或“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刻意癫憨”者,还真是大有人在呢!故而反其道而行之,通过无原则地“飘红”、“加精”、“授奖”、“付梓”、“入档、入系、入册、入碑、入馆、入史”,反过来加封“诗人”、“优秀诗人”、“诗词名家”、“诗词巨师”之风甚嚣尘上啊!
此前,各大诗词类网站曾对当下诗词界真诗人基本盘有过一次尚属冷静的讨论。其结论性意见是:现阶段从业人员中,真诗人万里难于挑一,亦即屈指可数——十个手指不够,顶多再加上十个脚指,便可一一历数了。此乃不争的事实。
与此形成极为强烈反差的是,真诗人没有几个,当下诗词日产量、年产量却是天文数字级别的“海量”规模。针对秋实先生“题目就是废话,内容更是闲扯”之谓,我和一介庶民先生都曾连跟数帖提出商榷。这是一介先生跟帖之一:
“须知,日产诗词“82000首~246000首”、年产诗词“3000万首~9000万首”、“全国每年产生的诗词是海量的”,早已成为诗词界中高端的“学术性共识”!“没有诗人,便没有诗词”的潜台词无非是说:“整个业内连真诗人都没几个,又哪儿来的那等天文数字级别的“海量诗词”呢?此等强烈反差难道不是极为严重的问题吗?难道连委婉地质问一句都不行吗?”
秋实先生对这些天文级别的诗词产量显然大为光火,从其回帖便不难看出:
“你这些数字真是满嘴跑火车呀!比如:那个“某某居士”,每天弄几百个:“欣赏”二字。冒充帖子量,你把这类算上了吧????”
面对秋实先生四个大大的问号,我既感佩其敢于直言,又不免有些担心:
“好嘛,胆儿可真够肥的!竟敢直斥那些数字“真是满嘴跑火车”!那不是一介先生的数字,而是另有来头,大有来头呢!傻了吧?”
过程中,一介先生还曾如是请教:
“请教秋实先生,除了真诗人、准诗人以及确有天赋和仁心并真正有志于为诗的高雅之士有资格称诗、称诗人外,难道诗人和诗词像“破鞋”一样,谁都可以插上一脚,随随便便地趿拉着玩吗?”
不意秋实先生居然如是坦承:
“咱们都是古典诗词喜欢者,不敢自诩诗人,上论坛也是沾了港商的光,习习字练练脑防衰老,而已而已。”
类似的话,不少诗友都曾说过,包括颇具身份地位的诗友。比如,某著名国字号核心区数一数二的大版块“绝句专栏”首席版主司空某某,便曾在《谈谈“诗”“诗人”“交流”》中如是坦承:
““诗人”,我觉得(包括我在内)如今论坛上至少90%以上都不能称之为“诗人”,称之为“票友”则贴近。“诗人”一定是客观的、冷静的、热忱的、具有仁慈之心和辩证观点的人,是具有“大爱”的,近乎“哲人”。“票友”则是喜欢“诗”,愿意写。“票友”的热情仅仅是集中在跟风表达和随波逐流上,用自己认为的绮丽或者刀锥或者和美的字词来表达这个时代自己对事物的所谓心思,然从心底缺乏自己真正的思考和观点,缺乏辩证的认识。严格说是一种“私我”状态,只有“我”而无“世界”或“他人”,写出来的文字可能初一看也有特色,仔细一琢磨,原来不过是翻新的“老家具”。”
屏间交流中,持诸如此类观点的诗友简直多得不得了。《谈谈“诗”“诗人”“交流”》下诸多一面倒式附议性跟帖便是明证。限于篇幅,恕不一一。
唐宋诗词研究大家周汝昌先生在一次公开演讲中的说法更绝:
“你说诗人、词人,他的本质到底是个什么,我们说了那么多多情善感,真正的中心,他是一个仁人,他是一个体贴,他想的事情非常多,那个头脑,那个领域,博大得不得了,崇高得不得了,这样是真正的诗人!不是舞文弄墨,凑几个美丽的词句,这个叫诗?叫诗人?不是!”
为了照顾整个业内从业人员情绪,我们不妨降低一个档次,亦即不要求诗人是“博大得不得了,崇高得不得了”的“仁人”,咱们不妨退而求其次,“准仁人”或曰“接近仁人”行不行?我看未尝不可。所谓面对现实嘛!
纵然如此,当下真诗人又有几何呢?那些“落马官员诗人”、“以雅腐为能事”的官场虎蝇型诗人,算是真正的诗人吗?回答显然是否定的。那些只为图个乐呵,抑或附庸风雅、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呢?回答仍然是否定的。
纵然再退一步,不要求诗人是“仁人”抑或“准仁人”,只要求是个“好人”行不?为了照顾情绪,作为权宜之计,同样未尝不可。然而,纵然如此,那些“落马官员诗人”、“以雅腐为能事”的官场虎蝇型诗人就是真诗人了吗?
回答居然依旧是否定的!彼等照样均非诗人!如此一退再退之下,彼等居然始终难等大雅之堂!至于那些“票友”级别的诗友以及连“票友”也算不上、只为图个乐呵、打发时光、安度晚年的朋友,更是连“准诗人”也算不上啊!
这就极耐玩味了。那么,当今诗词界究竟是谁人之天下呀?日产“82000首~246000首”、年产“3000万首~9000万首”、“全国每年产生的”“海量的”诗词又是怎么来的呢?难道是从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那又怎么可能呢?
再次强调,日产诗词“82000首~246000首”、年产诗词“3000万首~9000万首”、“全国每年产生的诗词是海量的”,诸如此类说法确有出处,而且大有来头。那么,“没有诗人,便没有诗词”还是废话吗?当然不是!
非但不是废话,而且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还堪称诤言甚或“当头棒喝”呢!当然是绑上了厚厚海绵之“棒喝”、委婉至极之“棒喝”。若连此等“温柔棒喝”都受不得,那这个坛子也好,整个诗词界也罢,也未免太过不堪一击了罢!
必须承认,谁挨一棒都难免发懵。但是,为了2035,为了大国防层面的国家与民族诗词文化软实力,为了彻底改变数十年间诗词人才的“断子绝孙”状态,这一棒总要举起来,打出去,同时棒喝:“那不诗词,起码不是“中华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