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于归不是嫁我

老童子

之子于归不是嫁我

《诗经》用“之子于归”入诗的，有五篇，按照前后秩序排列，它们是：《桃夭》、《汉广》、《鹊巢》、《燕燕》、《东山》。

“之子于归”，余冠英说：“‘之子’犹言‘那人’，指彼女。‘于’，往也。女子出嫁叫作‘归’”。“往嫁”，显然是不能当成“来嫁”看的，“往嫁”的女子就不是嫁“我”。

看了这几篇的“之子于归”，《桃夭》是描绘姑娘出嫁成家的全过程，那是幸福而轻快的描绘。其余四篇，除了《汉广》疑似“嫁我”外，其余都是老婆、恋人被夺，或逼迫再嫁的那种伤情场面。

一、鹊巢

原文是：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

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

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

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这是何等伤情的场面呢？本来小两口已经筑巢成家了，可是“大伽”（奴隶主）还是将“她”娶走了（维鸠居之、维鸠方之、维鸠盈之）。我们的《诗经》专家连“鹊巢鸠占”的典故都不懂，将这首诗翻译的何等欢快！译文哪里能见到“夺妻”之痛。

看了几个版本，大同小异，不妨选一种，抄录如下。

喜鹊筑巢呀，斑鸠占住它。

这个姑娘要出嫁，百辆车儿迎接她。

喜鹊筑巢呀，斑鸠占有它。

这个姑娘要出嫁，百辆车儿护送她。

喜鹊筑巢呀，斑鸠占住它。

这个姑娘要出嫁，百辆车儿成全她。

另外，“维鹊有巢，维鸠‘方’之”，这个“方”字，显然是“占据”的意思。

二、东山

这首诗，写征人出征在外三年，受尽百般苦楚，但他没有畏惧，因心中有“她”为精神支柱（不可畏也，伊可怀也）。

三年后，在一个细雨零濛的春天（仓庚于飞）回到家里，亲自为妻子盖上头盖，嫁给别人了，留下的是一堆聘礼（九十其仪）。这里说“别人”，显然是有钱有势的奴隶主。西周时代农奴们的妻子，只要被奴隶主看上就会娶走，这是不可抗拒的。

最后是征人的感叹：“你倒嫁好了，我怎么办呀？”（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

我们的《诗经》专家怎样翻译的呢？

原文

……                              

自我不见，于今三年。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

我来自东，零雨其濛。

仓庚于飞，熠耀其羽，

之子于归，皇驳其马。

亲结其缡，九十其仪。

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

一种版本的翻译如下：

……

自从我们不相见，到今天已经三年。

我从征去东山，很久未回家。

现在我从东山返回，细雨弥漫。

黄莺正在飞翔，闪闪发光的羽毛。

这个女子出嫁时，黄白色花马去迎接。

她的母亲为她系佩巾，繁多的仪式一个个。

她新婚时非常美好，时间久了会怎样呢？

一副对别家女子嫁人场面的描绘，哪里是在嫁妻？

“仓庚于飞，熠耀其羽”，比喻女子嫁人时的刻意装扮。“皇驳其马”，则应该是迎亲者在装扮他的“悍马”。

“亲结其缡”，历来翻译为“母亲为她佩戴佩巾”。这个“亲”字，为何不可以作“亲自”讲？又有什么根据当为“母亲”讲？按本诗的氛围、逻辑，应该是男子亲自为他的妻子戴上了出嫁的佩巾。

三、燕燕

至于《燕燕》，是恋人不能如愿，迫不得已远嫁他人的那份忧伤，诸家翻译没有差池，也无争执。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

之子于归，远于将之。

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上下其音，

之子于归，远送于南。

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渊塞。

终温且惠，淑慎其身。

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四、汉广

原文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

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

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余冠英说：“这是男子求偶失望的诗”（《诗经选》）。

对于“方”字的训释，诸家以“倂舟”解，抑或“筏子”，总之是渡河之具。也无不可。而余冠英认为：“‘方’训周帀，就是环绕。小水可以绕道上游浅狭处渡过去。江水太长，不能饶帀而渡。”当然，余冠英的解释也不是绝对真理，但至少是有另说、有争议的。

从第一段的韵味来看，这是青年男子对在汉水“亮骚”的女子的暗恋、却又不能成现实的描绘。女子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就如“汉之广，江之永（长）”无从跨越一样。

“不可泳”、“不可方”，余冠英解释为：“也是喻彼女不可求得。”

争执在“之子于归，言秣其马；之子于归，言秣其驹”。诸家翻译为：“如果姑娘愿嫁我，喂饱马儿去接她”（余冠英也持此意），或“为她喂驹喂马”。

“如果”，显然是一种假设，而且这是《诗经》“专家”们自己的想入非非、作美梦，并不是原文的意思。原文是“汉广江长，无从追及”。

“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是那个汉水女子要嫁人了，那个暗恋男、痴情男，准备“骑马暗送”的表白。

当然，这是老童子的认为，尚可商榷。

另外，目下民俗嫁姑娘时，由男家兄弟“送亲”的礼仪，是不是春秋时代、女子的相好男送嫁民俗的遗留？这里仅仅是一种猜想，供大家探讨。春秋时代，男女禁忌是比较少的。

五、结束语

“天下文章一大抄”。《诗经》版本我也买了好几种，幸好没有多买，否则花钱不说，书柜放不下。你仔细看他们的翻译，错误点全部或大部分相同，都是你抄、我抄你，总没有自己的研究之作。

我认为，《诗经》翻译，至少30%是错误的。当然，我的翻译也难免错误，但性质是不一样的。我是才力不逮的错误，抄，则是错误的错误。

至于韵味，翻译文是很难保持《诗经》原有的韵味的，着恐怕是《诗经》的最难点。

                                  2017/5/8  于遵义石佛山庄

金筑子

还望这方面的专家来跟帖！

苏星空

很好的探讨！

老童子译：“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文如下。
译文：是那个汉水女子要嫁人了，那个暗恋男、痴情男，准备“骑马暗送”的表白。

“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资料：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說文》归，女嫁也。

老童子

确实是有益的讨论。不过，以狄仁杰的睿智，早已成竹在胸，“元芳，此事怎么看”，也只是印证印证而已。
各家对《诗经》的解释，都有值得商榷之处。就如我引用的余冠英对“之子于归”的解释，也可辨正。他说是“之子，就是那人；于，往也”。“之子于归”，就是那个女子出嫁。
而《汉语大字典》对“子”的解释，古代（春秋以上吧？）称女子也叫子。至于“之”，第一义是“往，到......去”；《尔雅》：“之，往也”；《小尔雅》：“之，适也。”那么，“之子于归”，就是“遣女嫁人”。《毛传》曰：“之子，嫁子也”（“子”字条）。
看来，“之子于归，不是嫁我”，应该是正确的吧？
讨论而已。

不我告犹

我觉得鹊好筑巢，鸠好占巢都是必然的本性。从而引出女人出嫁住夫家这样必然的事情。
另外我觉得于字是作在字解，于归是在嫁的意思。

老童子

“鹊筑巢，鸠占领”，这对鸠来说，才是自然而合理的，这是强者的哲学。对于鹊来说，就是绝对的悲哀。《鹊巢》的作者显然站在鹊的角度，感受“鹊巢鸠占”的悲哀与辛酸的。并用“鹊巢鸠占”比兴妻子被迫出嫁的悲哀。奴隶与奴隶主，就是“鹊”与“鸠”的关系。奴隶主要占鹊的巢（老婆），就像“鹊巢鸠占”一样，天然合理。对奴隶而言，就是绝对的悲哀了。
读诗，自古及今都有“猜谜”的味道，我是否“猜”对了，是可以商榷的。欢迎大家研讨。

潭州雨梦

桃夭（雨梦意译2009年）

　　【概要】祝贺婚姻幸福。

桃树儿布满水涯，桃之夭夭，
花烂漫艳如朝霞。灼灼其华。
姑娘啊欣喜出嫁，之子于归，
携手建幸福小家。宜其室家。

桃树呀满山遍崖，桃之夭夭，
硕果累结满树丫。有蕡其实。
姑娘啊欣喜出嫁，之子于归，
持有方哪个不夸？宜其家室。

迎春笑灿烂桃花，桃之夭夭，
相映衬嫩绿新芽。其叶蓁蓁。
姑娘啊欣喜出嫁，之子于归，
全家乐笑语声哗。宜其家人。

　　【注释】
　　 01、夭夭：桃花含苞貌。一说形容茂盛而艳丽，或说少壮的样子。
　　 02、灼灼(Zhuo)：鲜明貌
　　 03、之子：这个人
　　 04、归：妇人谓嫁曰归；于归，古时称女子出嫁。
　　 05、宜：仪。《尔雅》注“仪：善也”，此句说欢喜高兴成了家。
　　 06、室家：夫妇。男子有妻曰有室，女子有夫为有家。
　　 07、有蕡(Fen)：有，作语气助词，无实义。蕡，《集传》注“蕡：实之盛也”，即果实成熟长大的样子。
　　 08、蓁蓁(Zhen)：草木茂盛貌

潭州雨梦

汉广
【概要】热恋汉水那端游玩的女子，可惜无法接近她。

南方有参天树林，南有乔木，
怎能去树下乘荫？不可休思；
汉水畔游女如云，汉有游女，
怎能得梦中情人？不可求思。
汉水啊浩渺无垠，汉之广矣，
难游过累得力穷。不可泳思；
长江水奔流不停，江之永矣，
这竹筏难以成行。不可方思。

杂草啊如同乱麻，翘翘错薪，
忙收割新枝嫩芽。言刈其楚；
姑娘啊匆匆回家，之子于归，
只说是添料喂马。言秣其马。
汉水啊浩瀚无涯，汉之广矣，
怎能够游得过它？不可泳思；
长江水浪急风斜，江之永矣，
这竹筏真难得划！不可方思。

树错落高不可攀，翘翘错薪，
忙收割细桠嫩尖。言刈其蒌；
姑娘啊匆匆归还，之子于归，
给马儿添料加餐。言秣其驹。
汉水啊浩瀚无边，汉之广矣，
想游过难于登天。不可泳思；
长江水浪高风湍，江之永矣，
这竹筏怎经狂颠。不可方思。

　　【注释】
休：休息
　　 思：语尾助词
　　 求：追求，接近
　　 汉：汉水，源出陕西省宁强县，东入湖北，由汉口入长江。
　　 广：宽
　　 江：长江
　　 永：长
　　 方：本指用木或竹子做成的渡筏，此处指乘筏渡水。
　　 翘翘：高大的样子
　　 错薪：错落丛生的杂草，薪本指柴木
　　 刈(Yi)：割
　　 楚：植物名，又名荆，俗称荆条，可用作马饲料。
　　 之子：这个人，指游女
　　 秣(Mo)：喂牲口，此句大意是说喂饱马儿去接她
　　 驹：幼小健壮的马
　　 蒌(Lou)：蒌蒿，多年生草本植物，生在水泽之中，可以做艾的代用品，叶子可喂马。

潭州雨梦

第三篇 东山

　【概要】征人在解甲归田的返家途中，想起新婚的情景以及荒芜的家园。

我离家独往东山，我徂东山，
年复年难以归田。慆慆不归。
如今我东山回还，我来自东，
毛毛雨下个没完。零雨其濛。
天天说要归田园，我东曰归，
望西方泪下涟涟。我心西悲。
新制作平民衣衫，制彼裳衣，
再不用口里棍含。勿士行枚。
毛毛虫行动瞒跚，蜎蜎者蠋，
长伏在田野桑间。烝在桑野。
身蜷缩好不孤单，敦彼独宿，
或车下难把身翻。亦在车下。

我出征奔赴东山，我徂东山，
不能归年复一年。慆慆不归。
今天我从东回旋，我来自东，
细雨儿悠悠潺潺。零雨其濛。
葫芦果瓜瓞绵绵，果臝之实，
也挂满屋顶房檐。亦施于宇。
土鳖虫爬进墙垣，伊威在室，
喜蛛儿挂满窗帘。蟏蛸在户。
田园芜群鹿悠然，町畽鹿场，
萤火虫光闪碧潭。熠耀宵行。
岂害怕田废家残，不可畏也，
长思念心中挂牵。伊可怀也。

保家国出征东山，我徂东山，
数不清月圆月弯。慆慆不归。
今我自东山归还，我来自东，
雨蒙蒙润面湿衫。零雨其濛。
土堆上鹳雀长鸣，鹳鸣于垤，
陋室中妻子悲叹。叹于室。
堵孔洞打扫柴轩，洒扫穹窒，
想征夫即将回旋。我征聿至。
葫芦瓜味道芳鲜，有敦瓜苦，
备柴火小烹小煎。烝在栗薪。
分别后不见容颜，自我不见，
到于今倏忽三年。于今三年。

可怜我来戍东山，我徂东山，
日夜里思归心剜。慆慆不归。
踽踽行我自东还，我来自东，
霏霏雨使我悲伤。零雨其濛。
黄莺鸟展翅云天，仓庚于飞，
亮闪闪毛羽光鲜。熠耀其羽。
这姑娘将做新娘，之子于归，
迎亲马快快加鞭。皇驳其马。
母为女收拾嫁衫，亲结其缡，
婚礼仪不厌其烦。九十其仪。
新婚时恩爱缠绵，其新孔嘉，
久别逢喜不喜欢？其旧如之何？

　　【注释】
　　 徂(Cu)：往、到，此指出征
　　 慆(Tao)：久、长期
　　 来自：从…返回
　　 零雨：细雨
　　 濛：雨点细小貌
　　 曰归：指我在东边说要回来
　　 西悲：指怀念西方家乡而悲伤
　　 制：缝制，缝新衣回家
　　 士：从事，此指不需要再衔木行军了
　　 行枚：口中衔根小木棍。古代偷袭敌方时，士兵口中衔木以防出声。
　　 蜎蜎(Yuan)：爬行、蠕动貌
　　 蠋(Zhu)：蝴蝶、蛾等的幼虫，俗称毛虫，似蚕生在桑树上
　　 烝(Zheng)：长久，一说众多或语气助词
　　 敦(Dui)：孤独貌，或身体蜷缩成一团的样子，下文用于苦瓜时，形容苦瓜的卷曲貌
　　 宿：夜里睡觉，过夜
　　 车：战车
　　 果臝(Luo)：瓜果的总称，一说即栝楼、瓜篓，葫芦科植物
　　 施：蔓延，形容满满的挂在房檐上。此段都是在怀想家园的模样。
　　 宇：房檐
　　 伊威：俗称土鳖虫
　　 蟏蛸(XiaoShao)：一种长脚蜘蛛，又名喜蛛
　　 町畽(TingTuan)：町，田界；畽，村庄、屯(多用于地名)。此指田园荒芜变成了鹿场以及萤火虫滋生的草场。
　　 熠耀：熠，闪光发亮；耀，光线强烈照射，形容萤火虫多
　　 宵行：萤火虫
　　 伊：是。此句意思说田园荒芜并不可怕，反倒这更加令人思念。
　　 鹳(Guan)：水鸟名，形似鹤和鹭，体形大，食鱼。
　　 垤(Die)：小土堆
　　 妇：指妻子
　　 洒扫：洒水扫地
　　 穹窒(QiongZhi)：即窒穹，堵塞屋里墙上所有的孔洞。穹，穷尽、全部；窒，塞、堵塞洞穴。
　　 我征聿至：我的征人要回来了。聿，语气助词或乃。此段是推己及妻，推测家中的妻子为迎接自己回来而洒扫忙碌。
　　 瓜苦：苦瓜，或说葫芦类瓜瓠
　　 栗薪：束薪，即柴堆
　　 仓庚：黄莺
　　 于归：女子出嫁。此段是回想新婚的情景
　　 皇：黄色、黄白色，或黄白相间色
　　 驳：红白色，或红白相间色
　　 亲：指妻子的母亲
　　 缡(Li)：佩巾
　　 九十：形容仪式隆重繁多
　　 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指新娘新婚时非常美好，岁久日长之后的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孔，非常；嘉，美好；旧：久。

潭州雨梦

燕燕

【概要】送妹妹出嫁。

小燕子翱翔碧宇，燕燕于飞，
态轻盈漂亮毛羽。差池其羽。
今天啊你要归去，之子于归，
长相送跋山涉屿。远送于野。
骋目望不见踪影，瞻望弗及，
独幽咽泪下如雨。泣涕如雨。

燕子飞绕树贴堤，燕燕于飞，
迎风舞忽高忽低。颉之颃之。
今天啊是你佳期，之子于归，
送远行不胜依依。远于将之。
抬眼望不见综迹，瞻望弗及，
暗吞声寸步难移。伫立以泣。

燕子啊上下飞翔，燕燕于飞，
齐声唱余音绕梁。下上其音。
今天你要做新娘，之子于归，
远送你离别故乡、远送于南。
登高望不见红妆，瞻望弗及，
徒叫我心劳神伤。实劳我心。

妹妹啊你要放心，仲氏任只，
意执着填海亦平。其心塞渊。
要贤惠举止温馨，终温且惠，
要谨慎保持纯真。淑慎其身。
祖辈的思想言行，先君之思，
好帮助你的郎君。以勖寡人。

　　【注释】
　　 差池：参差不齐
　　 于归：古称姑娘出嫁。于：往
　　 弗：不
　　 颉(Xie)、颃(Hang)：往上飞、朝下飞
　　 将：送
　　 伫：站着等候
　　 音：鸣叫
　　 南：此指卫国的南边
　　 劳：愁苦
　　 仲氏：排行第二的少女
　　 任：信任，或说是姓
　　 只：语尾助词
　　 终温且惠：既温柔又贤惠
　　 勖(Xu)：帮助、勉励、安慰

潭州雨梦

鹊巢
【概要】女子感叹所筑爱巢被他人捷足先登。

喜鹊啊筑巢累疯，维鹊有巢，
斑鸠它乐享其成。维鸠居之；
那人啊今天出嫁，之子于归，
迎接她车水马龙。百两御之。

鹊巢啊辛勤建筑，维鹊有巢，
斑鸠它乘机杀戮。维鸠方之；
那人啊今天出嫁，之子于归，
新嫁妆琳琅满目。百两将之。

鹊卵啊在劫难逃，维鹊有巢，
斑鸠蛋装满鹊巢。维鸠盈之；
那人啊今天出嫁，之子于归，
车马拥迎送如潮。百两成之。

　　
　　【注释】
　　 01、维：语气助词
　　 02、鹊有巢：比喻供女子居住而营造的家室
　　 03、之子于归：这个女子出嫁
　　 04、两：辆，此指迎亲的车马
　　 05、居、方、盈：居住、占有、满
　　 06、御(Ya)、将、成：迓(迎接)、送、结婚礼成

潭州雨梦

旧译凑个热闹.

不我告犹

老童子 发表于 2017-5-12 20:15
“鹊筑巢，鸠占领”，这对鸠来说，才是自然而合理的，这是强者的哲学。对于鹊来说，就是绝对的悲哀。《鹊巢 ...

鹊巢鸠占的原意与后来的含义不一样的。
就好像呆若木鸡这个成语，现在贬义词，但以前是褒义词。

金筑子

很好的讨论，继续！

苏星空

不我告犹 先生的几个零星小心翼翼的见解，我倒是感到是比较中肯。 如果能再多几句话，估计还是比较接近此诗的真实吧。

苏星空

到此，把其中有关的一首诗的要点和差异整理一下，如下：

潭州雨梦 版
之子于归，--姑娘啊匆匆回家，      ---此句是解释为不是嫁我或他。
言秣其马。--只说是添料喂马。

老童子 版
之子于归，--那个汉水女子要嫁人了。 ---此句是解释为嫁他。
言秣其马。--那个痴情男，准备“骑马暗送”。

苏星空版
之子于归，---姑娘如果肯嫁我，      ---此句是解释为嫁我（诗里描写的主人公）。
言秣其马。---我将辕马喂个饱（准备用来迎接）。

此三观点，也是可查现代资料（包括网上）的三种不同的有代表性的观点。 看来，此乃古今难题也。

老童子

潭州雨梦的翻译，文采熠熠，保持了《诗经》的原滋原味，不简单，这是最难得。照此下去，你比那些《诗经》“专家”要强多了。
至于文意，我觉得有些是错的，但仅仅老童子一人的见解，不足为训，讨论吧！再讨论吧！
苏斑竹对《汉广》的“之子于归”，是喂马，还是“嫁我”、“嫁他”，总结很好，看来大家都在“猜谜”吧！诗，本有谜语的“味道”的。看谁猜得对？

金筑子

对诗句的多种解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正如林黛玉在不同的人脑中有不同的形象一样，这是文学的魅力！

苏星空

老童子 发表于 2017-5-13 21:51
潭州雨梦的翻译，文采熠熠，保持了《诗经》的原滋原味，不简单，这是最难得。照此下去，你比那些《诗经》“ ...

老童子 的对 潭州雨梦的翻译的看法，我亦有同感。
不妨再进一步说一说，愿听其详。

老童子

看其大概而已，哪里细细推敲，若再推敲，还是有字句可以修改的，但那是小节。韵味与原诗很是和谐，就这个感受。
至于“之子于归”，还有值得商榷之处。
我觉得，唯有《汉广》，疑似“嫁我”，所以《诗经》专家要加“如果”两字。在我看来，在汉水“”亮骚|的女子，还是嫁了别人。
至于《鹊巢》，也如《东山》一样，是诉说妻子被“大伽”夺去的悲哀。
没有争议的是《桃夭》。
诗词是艺术语言，难免隐晦，何况过去了两千多年，今人翻译，难免“猜谜”。

老童子

改成四言诗，如何？
小燕子翱翔碧宇，燕燕于飞，       燕子于飞，回环天宇，
态轻盈漂亮毛羽。差池其羽。      体态轻盈，漂亮毛羽。
今天啊你要归去，之子于归，      妹妹远嫁，岂可抗拒？     
长相送跋山涉屿。远送于野。      唯有远送，聊表心意。
骋目望不见踪影，瞻望弗及，      妹去已远，企望勿及。
独幽咽泪下如雨。泣涕如雨。      幽咽哽哽，泣涕如雨。

燕子飞绕树贴堤，燕燕于飞，      燕子于飞，绕树贴堤，
迎风舞忽高忽低。颉之颃之。      迎风飞舞，忽高忽低。
今天啊是你佳期，之子于归，      妹妹远嫁，不可抗拒。
送远行不胜依依。远于将之。      唯有远送，踯躅依依。
抬眼望不见综迹，瞻望弗及，      妹已远去，企望勿及。
暗吞声寸步难移。伫立以泣。      吞声哽咽，寸步难移。

燕子啊上下飞翔，燕燕于飞，      燕子于飞，上下其翔，
齐声唱余音绕梁。下上其音。      唱和喈喈，余音绕梁。     
今天你要做新娘，之子于归，      凄然远嫁，岂不忧伤？
远送你离别故乡、远送于南。      策马远送，至于南乡。
登高望不见红妆，瞻望弗及，      妹已远去，难以企望。
徒叫我心劳神伤。实劳我心。      尘静音杳，扪心暗伤。

妹妹啊你要放心，仲氏任只，      二妹诚信，使人信任。
意执着填海亦平。其心塞渊。      情深意厚，岂可剖分。
要谨慎保持纯真。淑慎其身。      娴熟温婉，淑慎其身。
祖辈的思想言行，先君之思，      “先君之德，牢记于心。”
好帮助你的郎君。以勖寡人。      她以此话，勉励我这失伴之人。

不知翻译切贴否，还望高人指点。
因《诗经》时代并没有平仄对仗，与现代散文诗相似，不会犯忌吧？

老童子

                                                    比 燕于飞，回环天宇，
态轻盈漂亮毛羽。差池其羽。      矫健轻盈，漂亮毛羽。
今天啊你要归去，之子于归，      妹妹远嫁，岂可抗拒？     
长相送跋山涉屿。远送于野。      唯有远送，以慰心意。
骋目望不见踪影，瞻望弗及，      妹去已远，企望勿及。
独幽咽泪下如雨。泣涕如雨。      幽咽哽哽，泣涕如雨。

燕子飞绕树贴堤，燕燕于飞，      比燕于飞，绕树贴堤，
迎风舞忽高忽低。颉之颃之。      上下穿插，忽高忽低。
今天啊是你佳期，之子于归，      妹妹远嫁，不可抗拒。
送远行不胜依依。远于将之。      唯有远送，踯躅依依。
抬眼望不见综迹，瞻望弗及，      妹已远去，企望勿及。
暗吞声寸步难移。伫立以泣。      吞声哽咽，寸步难移。

燕子啊上下飞翔，燕燕于飞，      比燕于飞，上下其翔，
齐声唱余音绕梁。下上其音。      和鸣喈喈，余音绕梁。     
今天你要做新娘，之子于归，      凄然远嫁，岂不忧伤？
远送你离别故乡、远送于南。      策马远送，至于南乡。
登高望不见红妆，瞻望弗及，      妹已远去，难以企望。
徒叫我心劳神伤。实劳我心。      尘静音杳，扪心暗伤。

妹妹啊你要放心，仲氏任只，      二妹诚实，使人信任。
意执着填海亦平。其心塞渊。      情深意厚，岂可剖分。
要谨慎保持纯真。淑慎其身。      娴熟温婉，淑慎其身。
祖辈的思想言行，先君之思，      “先君之德，牢记于心。”
好帮助你的郎君。以勖寡人。      她以此话，勉励我这失伴之人。

比燕与飞，似更能表现两情依依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