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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诗意茂 美韵蕴含多 孙光尧老师《诗意校园》赏读
陈裕华
孙光尧老师是潜江中学语文高级教师，长期鏖战在高考第一线的把关者。退休以来也未真正赋闲，绛帐重设，继续谱写芸窗新篇。在此辛劳繁忙之中，几年来敲诗琢韵，竟写出了千多首格律诗章，仅已发表者就达数百首。 在一些人看来，语文老师尤其是高中名师，吟诗撰联当然是看家本领拿手好戏，其实不然。执教高中讲台和遵循传统格律写诗达意不说有天堑之隔，却有也 有深沟阔渠或遥遥路程，孙老师却能潇洒地进入这个领地而且很快地成了行家里手，实在令人称道。 常言三句不离本行，作为教师诗人（且是退而未离的教师）写诗填词当然也自然地更多体现教师的本色。孙老师写了很多校园诗词，今天这组《诗意校园》仅是他的辑录。他是如何彩画这校园“诗意”的呢？品读《校园》，使工作、生活在潜江中学已四十年的我感到分外亲切又新鲜，这些诗章似带我漫步校园，浸润在她春夏秋冬的美景之中，而这些景又无不隐含、体现出作为江汉名校的风采以及师生的襟怀风貌。因此我这篇拙文拟题曰《校园诗意茂 美韵蕴含多》。 孙老师钟情工作于斯贡献于斯的潜江中学，在他眼中，学校的一景一物都是美的，而且是有情有意、富含意蕴、体现精神的。随便举其所咏即可证明我言不谬。
题校园竹林 茂密修篁涌绿波，拂云筛月影婆娑。 霜刀雪剑节坚劲，雨韵风情质朴拙。 傲骨临风扬正气，虚怀若谷树楷模。 芸窗寻梦王猷爱，应是达人雅士多。
潜江中学树木葱茏，可谓森林学校至少也应谓之园林绿化之校，林木之中却以竹最富特色，校园有偌大的翠竹园。在这首诗中，潜中之竹其况是“茂密”“涌绿波”，其景是“拂云筛月”影弄“婆娑”，美。其性其品是“节坚劲、质朴拙”……如果说首二联所写是给竹绘其形色，那么这颈联的“扬正气、树楷模”分明就是颂扬这里的主人们之“德”了。“一切景语皆情语”（王国维语），咏物从来就是寄怀（袁枚：“诗无言外之意，便同嚼蜡。”），所以，孙老师的这类校景诗章表面是描绘校园之美，其实却是彰扬这里人们的精神之美。明晓了这一点，我们再读他的这组诗章，诸如“校园雪松”“校园旗杆”“校园老枫杨”“泮林石榴”“校园冬梅”等等就都“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顾随先生是当代诗词评论名家叶嘉莹读燕京大学时的导师，他有言：“诗之好坏不在意之有无，须看其表现如何。”（顾随《中国古典诗词感发》）孙老师的“表现如何”呢？吾谓可评可点者多多，择其要则曰—— 善于交融写景和造景， 娴于特写和象征性描写， 语句显炼字之功。
其一、善于交融写景和造景。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说：“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孙老师当然不是大诗人，但作为资深的高中语文老师，他是精于此道的。在七律《题校园老枫杨》中，他写其——
历雨经霜近百年，枝撑巨伞叶摇天。 虽无硕果酬凡客，但有浓荫庇后贤。 心静不争花馥郁，质洁何计叶枯残。 冬来春往欣然过，款款情思寄杏坛。
潜中是有这棵枫杨树，龄“近百年”“枝撑巨伞”，所写不虚。但“心静不争”“何计叶枯残”“欣然”“款款”，哪能啦，此为“造”。虽然是“造”却造得亲切，使人认同，谁都会说是这么回事，我怎么未想到？这就是诗，是诗人之眼见诗人之所言。同样，“翠鸟鸣高树，清风奏雅弦。”（《题校园竹林》）、“岁月沧桑豪气正，霜摧雪覆亦从容。”“挺拔遒劲傲隆穹，鹤骨仙风意志雄。”（《校园雪松三咏》）也是“造”，“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 其二、娴于特写和象征性描写。诗人不是客观地报道世事，也不是泛泛地概念化地“抒情”。诗必形象思维，诗之美必须借助意象、意境的营造。行家说“艺术创造的真正困难，并不在于开拓了新的题材领域，而在于以艺术的方式，诗的方式从新的题材领域中创造出真正的诗的境界——意境。”意境的营造方式多多，我们这里仅以孙老师常用的“特写”和“象征性描写”两方面略陈其艺。 前已及，诗人不是“客观”言世和“概念”抒情。诗人所写、景物多是“象征”性的，是以之代己欲说之理欲颂其德。如诗中的“青竹”“雪松”“枫杨”“石榴”“旗杆”等等，不用再赘引。“特写”呢，倒应略陈。且看—— 跑 操 咏 一响铃声速整装，操坪列队气昂昂。 步伐矫健掀千浪，口号铿锵震四方。 凛凛冬寒心不惧，炎炎夏暑意犹扬。 今朝苦练身强壮，明日挑梁耀故邦。
这是一个“全景式”的“特写”。程序清楚，开头“速整装”，然后“步矫健”“口号铿锵”，再承寒冬炎暑，最后收以今朝明日。诗脉清晰，结构完整，语言生动，实写为主，收以“虚”（精神、目的）。再如《题学生林下读书》：“大地为斋树作帘，避嚣温课苦修研。清风恋汝时拂面，翠鸟怜人屡展咽。卷漫书香堪探雅，心明玉镜可询廉。韶华正拥青云志，朝沐曦光著锦篇。”文笔细致，“清风恋”“翠鸟怜”、“卷漫香”，物我同一，感情涂抹，在诗中可谓精雕细刻了。 其三、语句显炼字之功。诗是语言艺术的精萃，最讲究“炼字”。“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卢延让《苦吟》）孙先生是语文教师，平日教学评改作文总是咬文嚼字，决不轻易放过学生的一个不当之字一个别扭之句。移之于自己写作，毫无疑问也是字字斟酌。在这组诗中，我们时时会看到他锤炼的痕迹。如开头所引的《题校园竹林》，那个“涌绿波”的“涌”字，写出了风中竹林的“气势”，那个“筛月”的“筛”何其生动，简直是精妙。再如《校园冬晨》中的“庠序敲铃惊牖户，师生踏雪暖黉园。”高中冬晨六时学生的早读就开始了，“惊”用得实，“暖”用得妙，“师生踏雪”把冰冻的凌块也踏“暖”了，当然是“胡说”，于理大谬，于诗于情则大大地妙啊！又如“肃心灵”、“辉（龙）虎榜”、“黑发积霜织日月”之“积”和“织”，“红日临窗桃李醉”之“醉”、“操场口号催星落”之“催”……行文应简练，不用再啰嗦了吧，孙老师造句出彩炼字生辉还用得着赘言吗？“语句显炼字之功”之“显”实为我严求之评也。 “校园诗意茂，美韵蕴含多”，岂止于斯，留待读者诸君去细味吧。 按照评文惯例，临了总免不得说说另一方面或作点建言。为其简洁，集中曰望对校园也来些“实景”——正面直接彰显当今潜中师生的精神面貌、精彩画面；二是也填些词。相较而言，长短句的词更适合营造意境，也就更便于表达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和人的思想感情。 余不赘。 2018年6月29日于化谷轩 附 醉花阴·读孙光尧老师《诗意校园》
手捧华章欣细品，美景招吾醒。如步赏葱茏，芳沁心脾，敲案低声咏。 潜中供职今生幸，莳卉群葩盛。回首卌年驰，该挽流波，波洒润黉境。 2018年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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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30 14:3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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