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千年老猢狲 于 2022-8-15 12:36 编辑
青面獠牙酷似魔
“重帘不捲留香久,古砚微凹聚墨多”是陆放翁的句子,在《红楼梦》中曾被黛玉斥之为容易让初学者误入歧途的“浅近”,这或许也正是曹雪芹的观点。在这里,曹雪芹的崇晋、崇唐而抑宋是与他在《红楼梦》整部书中的崇佛而抑道、抑儒一脉相承的,这也是《红楼梦》最大的败笔——最令人讨厌的地方;而被其推为至尊的王摩诘,尤其是王诗中那些超出了诗意之外的所谓禅意,也正是唐诗最大的败笔——最令人讨厌的地方。 当然,陆放翁的这两句诗(整首诗也是一样)也的确说不上有多好,但也的确又说不上有多不好。“那与今砚比较起来似乎要更凹深一些的古砚里积聚了太多的墨汁是因为懒得再去写些什么,那一重重的帘幕把炉中散发出来的(檀)香气更久一些地留住了是因为懒得去将那帘幕捲起来,那香也自然是懒得再去燃了”,这作为颔联的两句紧紧扣住了题目《书室明暖终日婆娑其间倦则扶杖至小园戏作长句》中的那个“倦”字,更把人老之后的慵懒之感觉和状态(也算得上)表现得很是到位了。如果说这两句诗有一些消极甚至酸腐或许是可以的,但如果说要“浅近”到让人不屑也未必,更不要说前面虽然有的确有些“浅近”的“美睡宜人胜按摩,江南十月气犹和”但后面也还有不仅算不上“浅近”而且还不失为奇妙的“月上忽看梅影出,风高时送雁声过。一杯太淡君休笑,牛背吾方扣角歌。”来托着了。当然这所谓的奇妙也可以如有些人说的被看作是“讨巧与卖萌”,但如果不是这一点点讨巧与卖萌,那作者在题目中就交代过的“戏作”中的“戏”字又要到哪里去寻找着落呢?至于所谓的言外之意——慵懒(因为看透了太多而不想再去做太多,包括家国儿女等等),其实只是被作者隐藏得更深了而已,这和王摩诘的那些故弄玄虚比起来也的确可以说是“浅近”了些,也自然是要被同样喜欢或更为喜欢故弄玄虚的曹雪芹来嗤之以鼻了。 于是有了我的《嵌句有得》云: 古硯微凹聚墨多,難為天頂落黃河。無非鬥酒催佳句,底是爭鋒待勁歌。踏遍乾坤尋敵手,空餘鋤鏟對金戈。重簾不捲留香久,青面獠牙酷似魔。 这是我的第4800首古体诗,加上诗论200则,我的《好了堂诗词全集》也算得上是有一些分量了。从古到今,我所知道的(也许还有我不知道的吧)诗的留存量最高的是乾隆,有近5万首;其次就是陆游,有近1万首;再其次就应该是我了吧,加上新诗至少有七八千首。但乾隆的诗是被那些专家学者们贬抑得一无是处的;陆游的诗呢,又被曹雪芹弄得什么也不是了;因此在很多人看来诗是要写得少一些才好的,所谓少而精多则不精,但愿我这个“一般一般古今第三”能逃出这“不精”甚至粗鄙的厄运。 几年前我曾经改和过某网人的一首诗,本意是想告诉他诗应该这样写而不能那样写,结果却被指为剽窃,弄得让我哭笑不得,只好将那首诗从我的集子中删去了。在某些人眼里这所谓嵌句或许和偷窃也差不了多少吧,但我想只要在题目中标明了“嵌句”二字应该是不在其内的,可如果没有标明原作者之名的算不算侵权就说不好了。我倒是也做好了被陆放翁告上法庭的准备,如果阎王爷认定我这个“青面獠牙酷似魔”的“千年老猢狲”是有罪的话,我自会赔偿起诉人两个亿或三个亿,甚至几十个亿也行。哈哈,冥币,我已经准备得足够多了。
2022/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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