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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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冰心一片在玉壶
(2014-10-13上午8点)
1.
10月12日早1点,深夜太凉了。其实,我醒一个小时了,在静静听雨。
秋雨敲窗,每一阵噼啪声,我就心惊肉跳,那是砸痛了我的乡愁。雨味潜入夜,绵绵的,唰唰的,细腻不绝。凄惨之声,深入骨髓和灵魂,刺痛我的潜意识。因为,老宅子坍塌二三年了,一堆泥巴里埋着。
秋雨,细菌一样在蔓延,铺天遮地,其实不用这样,夜比阴雨还阴黑。黑色的雨水下啊下,跟猫似的,没一点动静。
小雨匍匐到天亮,早上也是阴黑的。
我想到了故乡,想到了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的句子。
雨后,该是起秋风了吧。小城东西向的街上,南侧犹如山的背阴坡,街树小,不如道北的茂盛,凋落也早。这雨后,落叶四盈,其惨状想而可见了。
2.
这天中午,晴光四开。我途径卫校故址,刮秋风了,东大门外,那几棵大白杨呼啸起来。
树大招风,这的白杨是古树,有10层楼高,是绥北平原上最大的杨树了。呼啸起来,干涩的小枝小叶,哗啦啦,被刮掉,在地上打着旋儿,四蹿着……
这样强悍,已经不能用一棵,应该以一座树,来度量了。
一座树,就是一棵天大风铃。阳光筛下来,白花花的风声,阳光也是跳动的。枝叶震颤,连续不断,汹涌,迭起,翻腾,下沉,高耸,这样的肢体语言太豪放了。
风吼过来,叶子冷面一样翻白了,是背面朝天了。
风,一丛一簇的,吼过去。这树啊,不就是古老的林海吗?这块东土地上,曾林海茫茫,呼兰河奔腾在林涛里,它乳名叫烟筒河。
那些古老的烟筒,渔牧渔猎民族的,就取自于那些枯木。
试想,一条漫布着大木烟筒的河流,不就是雪域童话么?
那大木烟筒啊,飘出的是久远的天籁。而今,乡间的白杨林子,再也听不到那遥远的天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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