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雀问答》作者陈季

镜泊晓月

                     牛雀问答

                      作者陈季

       工厂有牛，行年将暮，瘦老筋疲，行动迟缓，而每日负重不减，牛不善鸣，有驾驭者常鞭挞，强驱之，牛寞寞，自吞苦，仍不言！一日，牛拉车负重艰行，冰雪路滑，一不慎跌倒不起，驾驭者怒，挥鞭如雹，纷纷落下，立马肉绽，牛强起而不能，驾驭者曰：若不起将杀汝！

       牛迫无奈，仰首鸣天，声极悲怆曰：吾一生食枯草，无怨言，负其重，挨皮鞭。今垂老，谁见怜？犹欲杀，售吾肉，磨病骨，肥其田。呜呼哀哉，天理不公何为天！

        枝头有雀闻之曰：汝生年肥壮，不言不鸣，任劳任怨，食枯草而不拣精细，粗笨用力，虽为主人挣有家财万贯，谁知？皆赞主人善谋划也，而非汝之力也！似我，每日登高枝，仰天唧啾，其音婉转，亦媚亦谄，劳不伤筋骨，逢人颂歌，而闻者悦，故而人喜，投以精饲，厚宅宠养，出入手提，一生快活，牛尔牛尔太过直也，不鞭汝，不宰汝，不除汝，除谁？

       牛慨然曰：生为耕牛，受尽责罚，主人昏暗，何必再事之，吾已年暮，宜早去，得解脱！

       雀儿啾啾声似悲，亦如怜，主人闻之：呔，汝何如雀，讨吾喜！而不解牛之苦也！

       越明日，市场有高声叫卖者道：本地菜牛，肉鲜味美，价低货真，而买者人众，吾见之牛首泪痕犹在！

       悲夫，耕者不善言而频催逼，善鸣者居良厦，优宠良偓，食精细何也，善鼓噪也！

       今之仕人谓尝不如此也！

      2019年12月14日清晨写于牡丹江家中

枰羊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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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水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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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锋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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