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清风明月居士 于 2020-2-1 16:54 编辑
特殊的春节 腊月二十,遇到留在老家的满妹,我对她说:“正月初二几姊妹聚会,我办招待,在老家办。初一我们把准备好的食物送过来,初二一大早到市场买好鱼就过来,你帮忙动动手”。满妹说,“动手没问题,你和嫂嫂都七十多了,以后你们就不办嘛”。我说:“这次春节过了再说”。 小年一过,天天赶场。自腊月二十五起,每天都在准备办招待的年货。 二十七,女儿回家过年,也带回好些糖果。 二十八,我买回红纸,准备写对联。晚上老伴和女儿看电视,我在书房编对联。 二十九(1月23日),上午女儿和老伴上街,我在家写对联。中午,女儿对我说:“爸,这几天的新闻你也不看,网上消息好多。冠状病毒肺炎开始蔓延,武汉要封城了,国家今天启动了一级防护方案,你们正月初二的亲戚聚会取消吧”。 我听女儿这么说,不以为然:“不可能那么严重,取消亲戚聚会,不行”。说完我就回到书房在电脑上打麻将。 打麻将正起劲时,老伴走来观战。对我说:“女儿也是好意,你没看这几天新闻,那你少打几盘麻将,看看网上怎么说的”。 听老伴这么一说,我说:好吧,我马上查看。 点开网络新闻,铺天盖地的冠状病毒肺炎消息。武汉病毒蔓延,国家正在采取措施。我感到问题严重了。 再打开手机微信群,500万人逃离武汉的消息,武汉要封城的消息,河南断道封省的消息,让我邹起了眉头。我意识到,这次瘟疫比非典还厉害。 我对老伴说:“知道了,我明天晚上通知所有亲戚,春节亲戚聚会全部取消”。 老伴说:“为啥要等到明天晚上呢”? 我说:“明天是大年三十,晚上都在家,好通知”。 老伴二话没说,直接到客厅去告诉女儿:“你爸同意取消春节亲戚聚会了”。 女儿一听,马上跑过来对我竖起了拇指:“我说嘛,咱老爸不是老牛筋,准能跟上形势”。 我对老伴说:“准备带去老家办招待的食物,不带过去了。你把它们能冷冻的都放到冰箱里。吃不了的只有倒掉”。老伴说,“是,就是有点可惜,幸好还没有买鱼”。
下午四点,女儿从街上回来,一进门就对我和她妈说:“口罩给你们买回来了,我教你们咋样戴口罩。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不到人多的地方去”。我看着女儿教他妈妈怎样戴口罩和取口罩,就说:“明白了,简单”。女儿说:“简单,你不要不在乎。出门要戴口罩,回家才能取口罩,电梯间人多要注意,回来要用肥皂洗手”。我说:“这好办,但不出门可能办不到,至少我每天上午和傍晚要到河堤上散步”。女儿说:“谁也没说不让你出去散步。河堤上散步可以,但一定要戴口罩”。我说:“行”。吃了晚饭,我就带着口罩到河堤上去转了几十分钟。
大年三十,吃了晚饭,我挨家挨户给几个姊妹打电话:“冠状病毒肺炎蔓延严重,易传染人,我们都要响应国家号召,春节我们姊妹聚会全部取消。初二我不办招待了,你们也不要办招待了”。几个妹妹都问我:“好久聚会呢?我们上坟的物品都准备好了,好久去上坟呢”?我说:“等疫情完结后,我们再聚会。清明节我们再去给父母上坟”。几个妹妹听我这么说,都表示:“好,你是大哥,听你的”。随即,我拟了一个通知发到亲戚微信群:“鉴于这次肺炎传染病严重,不少省份城市全封闭。为了亲人健康,今年姊妹亲戚春节聚会取消,等这场瘟疫过后再聚会。祝各位姊妹及侄儿侄女春节快乐,身体健康,少到人多的地方去”。 微信发出不到半小时,赢得“一家亲”亲戚群不少点赞。
大年初一早上,吃了一碗汤圆,我就和老伴戴着口罩,拿着雨伞出去走走。出了小区大门就直奔河堤。踏上河堤,放眼一望,渺无人迹。天色阴沉,黑云当头,下起了毛毛细雨。我俩撑开雨伞,向青衣江一桥方向走去。走了两百多米,看见一个环卫女工正戴着口罩打扫河堤。我说:“新年好”,环卫女工抬起头,望着我俩:“新年好,你们要去走走”?老伴说:“散散步,活动一下身体要好得多。今天大年初一,你还上班啊”?五十来岁的环卫女工笑着对我老伴说:“我把这段河堤扫完就回去耍”。老伴问:“初一都要上班,给不给加班工资呢”?对方回答:“要给”。老伴说:“这还差不多,国家规定春节三天大假”。我说:“打扫卫生戴口罩好,来往人多,注意点,现在正是肺炎病毒爆发期,少和来往行人说话”。环卫女工对我一笑:“谢谢,我晓得注意”。我和老伴同时对环卫女工说了声“再见”,就径直往前走去。我俩在河堤上步行了约半小时,快到望峨楼才稀稀落落地遇见几个人戴着口罩走上河堤。 初三早上,女儿说:“你们不用上街买菜了,我到超市给你们买点蔬菜回来,下午我要走”,说完戴着口罩出门去了。等她从超市回来,进门就对我们说:“没有叶叶菜,只有这些”。我一看,见是南瓜、土豆、红苕。我对老伴说:“没有叶叶菜咋行?叫种菜卖的二妹给我送点来吧”。老伴说:“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出门”?我说:“马上立春了,他们要下地干活,要搭棚,咋能不出门呢”?老伴说:“试试吧”。于是,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侄儿的电话,告诉他给我送点蔬菜来。侄儿说:“我正在搭棚,只有莲花白、娃娃菜、萝卜青菜”。我说:“要得”。侄儿说:我没时间来,只有我爸爸妈妈送来”。我问“好久能来”?侄儿说:“明天下午三点”。我说:“好”。 初四,下午三点过十分,我和老伴都带着口罩到桥头等候送菜来的二妹。等了大约十分钟,妹弟踩着三轮车过来了,二妹坐在车上。妹弟见了我说:“走嘛,我把车踩下去”。我说:“好”。老伴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妹弟直接将三轮车踩到小区车库门前。刚到车库门前,一个保安戴着口罩站在入口之前的路边,拦住我们说“不是小区的人不能进去,不待口罩不能进去”。正在这时,另一保安在车库入口前拦住一位中年妇女,问那女士干啥,是不是住在这个小区的,那女士说她不住在这个小区,是给她妈妈送礼物过来。保安说:“不行,你不能进去,你妈妈住几栋几号,我们帮你送去”。女士说:“要得”,就直接将礼物交给保安,同时告诉保安她母亲的楼号,然后掏出手机给她母亲打电话。见到这个情况,我只好对妹妹和妹弟说:“对不起了,你俩听见了的,本想你们来后一起喝杯酒,坐一会儿。现在保安不准进,只有以后再说”。妹弟说:“不关事,保安认真负责,这是国家要求,我们知道,你也不要多心”。我一听,他倒反过来劝我了。忙说:“你不多心就好,等疫情结束后我给你打电话,再好好喝一杯”。妹弟说:“要得”。边说边和妹妹一起将三轮车上的菜卸下放在路边。然后登上三轮车,和妹妹一起向我和老伴说再见。 望着妹妹和妹弟远去的背影,我眼眶有些湿润。说什么好呢?这是一个多么特殊的春节。听国家的,亲情不会变,来日方长,聚会有期。 —— 庚子年正月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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