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思南师大文学院(原中文系)老师系列律诗之十五
早安敬们!今发怀思大学老师系列律诗第十五首,这首诗写什么老师呢?我已基本上把我们当年中文系各个学科教过我们的印象深的老师都写过来了,但教我们文艺理论的有好几位老师,我却一个还没写,不是对这些老师印象不深刻,相反是对有些老师印象太深刻了!文艺理论的主要任务是指导正确的文艺批评,我曾对俄国的文学理论文学批评家别林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杜勃罗留波夫钦佩有加,但对我们那时的文学批评却心存阴影。比如四人帮刚粉碎不久,不知是哪位同学把一个《第二次握手》小说的手抄本带到了我们宿舍,我们读了觉得小说歌颂了周总理,情节很感人,但手抄本得赶紧还人真舍不得,且就是因为冲着它热情歌颂了周总理对科学家的极度爱护和关心这一点,才一致决定把这本子拆开来,分给几个字写得好的同学用钢板连夜刻写油印出来好好阅读。没想到有关方面查下来了,收缴手抄本的同时立即责令举行全系大会严厉批判《第二次握手》,记得批判者义愤填膺宣读的批判稿题目是《<第二次握手>三拳头打向了周总理》,近一个小时的慷慨激昂的批判,反而让我在下面听了暗暗愤叹:罔顾事实,睁眼说瞎话,这种文学批评一钱不值!好容易熬到批判结束,一回到宿舍我就愤怒地说了四个字:尽是放屁!我们毕业离校的第二年1979年,中国青年报发文为《第二次握手》及作者平反,对小说歌颂周总理给予了高度评价!该手抄本也正式出版成为当时的畅销书!于是不由更回想起那“三拳头打向周总理”的严厉批判的彻底搞笑和严重滑稽了!但即便如此,今天我还是要写首诗赞赞当年教我们文艺理论的钱震夏老师!一是因为听说全系老师就他一个没有大学文凭,全靠自己刻苦钻研成才取得真才实学而站到了大学讲台上,这种精神令我特敬佩!二是钱老师有一次曾给我们布置了一道作业题,记得是针对某个文艺现象运用某个文艺理论来进行剖析和解答。那时我正在狂读鲁迅的著作,记得人民文学出版社正一本本地在出鲁迅作品的(无注)单行本,我与同宿舍的李泽平同学两人只要书店来一本我们就必各买一本并读一本,后来我按鲁迅全集的卷次将这些单行本分别用扎鞋底的粗鞋绳把它们装订起来,居然从第一卷一直装订到了第九卷。记得我1969年高中时就曾因读了《阿Q正传》《狂人日记》而模仿鲁迅的笔调写过我生平的第一篇万余字的小说《仗自令上任记》,嘲讽一个造反派头头,写在日记本上传给几个要好的同学看。因此,大学那时拼命读鲁迅的大量杂文,在回答钱老师的作业时我又情不自禁地采用起鲁迅的笔调来属文答题了,加之我对当时的那种文艺观又心存阴影,因此就在答题中写了一些调侃之语。钱老师阅后,给我加了较长的评语作了不少肯定,而结束的时候则吊了一句:“有些语言失之油滑。”作业本发下来,我看后笑了起来,还把作业本给有些同学看:“你们看钱老师给我批语:失之油滑。”不论我此文到底有没有语言油滑之现象,我当时想,我且把钱老师这批语看作是一个警钟和警示吧,以后千万提醒自己,写作语言切莫“失之油滑”!以至于后来我把此话一直记取了一辈子,写作时常常警戒自己,语言绝不可“失之油滑”——
记取大学钱震夏老师作业批语之警 不以文凭论水平,唯多砥砺学勤精。 失之油滑一生诫,得者天然千字耕。 做得诗章凭快手,吟来韵律入真情。 若非教益当年汲,何可花开春苑明。 (刘源春)202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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