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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雁循序赋
三余草堂
夫羽族之灵禽,循时序而徙驻。秋去兮则南来,春来兮则北去。燕嘉承以休德,雁随阳而化育。曾见衔泥之双飞,争巢于院舍之农家;也见排字之人行,翯奋兮冲天之羽翼。虽代嬗之无穷,从未有乎一聚。斯物性不可违,此天机乎自度。
所以候雁翔乎云中,玄鸟翩而自回。雍雍而鸣,颉颃互乖。顺时而动,五德存乎羽仪;嗟哦愤叹,和鸣定乎宫商。淑美端集余堂,归仁服德;玄衣阴匿阳显,絜行驯良。临秋暂去,雁落衡阳之浦,歇翅停回,慊慊思归故乡。或作宾而至止,或辞巢以徘徊。候社俱来,南亚迁徙北陆;族燕礼顺,从不流连南洋。
但待春日向暖,飘洋过海,跨江越淮。觅识主而安所,寻旧家而畅怀。或绕柳而颉颃,或低飞而徘徊。而其鸿鹄振翅,征雁翱翔。举翅万里归塞北,落于洪荒汉音之乡。高飞兮鹏举万里,孤傲兮三五彷徨。分目不一,同属鸟纲。雁形目鸭科,生性喜水。外形像鹅,羽毛淡褐,颈翼较长。雀形目燕科,籋口衔泥,布翄绕屋,枝尾燕剪,最爱栋梁。携淑气于千村,曾闻社鼓;布阳和于九有,但待瓜香。即便相逢,道路不一,鸿雁高飞,紫燕低昂。望归程于南皋,总听雁侣之高歌;看画栋而觅影,难闻燕配之铿锵。物有灵钟知几,循节序而无违。天应论定得因,睹翔禽之不爽。
噫嘻燕雁也都为灵物,自古兮很受崇拜。燕而为宴,美食迭代。契阔,恩洽九派。新婚燕尔,春宵矣鸾凤舒开;跨凤乘龙,夜靜兮鸳鸯颖迈。燕翼贻谋,灵庥舄奕。祗承享祀,锡兹繁祉。奠雁良日,行媒仲春。紫箫吹月,红锦裁云。酬得凤侣,乘龙高门。宾客喜盈乎四座,绮筵罗开乎酒樽。歌声萦绕于画栋,弦管喧啸于华房。结连理于宝镜之台,承合欢于灵椿之堂焉。
于2023元月日羊阳第十四日写于杭州
灵庥舄奕”líng、xiū、xì、yì,四川阆中汉桓侯祠(俗称张飞庙)之敌万楼下,悬有一块“灵庥舄奕”匾,匾由清道光年间英文所题。由于文词过于深奥,游人多不解其义。 “舄奕”一词,今人虽已将它束之高阁,但古人却时有用之。归纳起来,不外以下几种含义: 其一,犹言显赫,显耀。应玚《文质论》:“衮冕旗旒,舄奕乎朝廷。”颜真卿 《中散大夫京兆尹鲜于公神道碑铭》:“子孙舄奕,代有丕绩。”其二,又为光辉,光明。白居易《中和节颂序》:“舄奕乎,赫赫煌煌,八圣重光。”王士禄 《赠张篑山学士》诗:“他时舄奕看青史,此日辉光烛翰林。”其三,亦为浩荡、盛大。吾丘瑞 《运甓记·辞亲赴任》:“皇恩舄奕,闻报令人心意怿,儒冠今喜进贤易。”陈康祺《燕下乡脞录》卷二:“康熙已后,诸名人诗文笔乘于徐氏子弟之豪横,声气之舄奕,颇有微词。”其四,还可解作聯绵、流布。范晔《后汉书·班固传下》:“发祥流庆,对越天地者,舄奕乎千载。”曾巩 《移沧州过阙上殿札子》:“故功德之殊,垂光锡祚,舄奕繁衍,久而弥昌者,盖天人之理,必至之符。” 那么,“灵庥”又是什么意思呢?“灵”,指神灵,这里当然指桓侯张飞之神灵;“庥”,意为庇护,保佑,庇佑的对象自然是此地的百姓。 “灵庥舄奕”连起来,是说神恩浩荡,煌赫显耀,护佑一方,绵延万古。,烫金大书“灵庥舄奕”四字。该四字为清道光22年5月英文题写。书法雄浑严整,文义隽永深刻。庥(xiū),有保护、庇护和美好、完善的意思;舄(xì),是古时最尊贵的、多为帝王大臣穿的一种重木底鞋,后泛指鞋。奕(yì),通常解释为盛大的样子。“舄奕”两字连在一起使用,非常少见,意思是蝉联不绝、光曜流行。“灵庥舄奕”就是“神灵佑护,光曜不绝”,或者说是“深仁厚泽,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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