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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3-5 15: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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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诗:
乙巳早春杂咏 其一
隔窗瞥见水中央,一夜残冰尽逸亡。时趁餐前无一事,闲敲灰压篆炉香。
砖评:
一、遣词造句方面。
1.起句“瞥〞字,极为不稳,瞥者,望眼粗略快扫也,暗含漫不经心之态。既然就那如此马虎随意的一瞥,何以细腻得知早春水中残冰由于地温回暖在一夜时间消融,且瞥字实为一瞬间动词,却与一夜这个时间段钩连,实在荒唐。
2.承句“逸亡〞二字更是拙劣之至,残冰化得再快,肉眼也难直接看出其变化,除非架在火上去烤,岂是蛙能一眼瞥清的?逸亡由二字同文互义组合成词,即逃亡之义,四处溃散之态可见,而残冰只可原地消融,谁见过冰块融化是四面扩散的?描摩一个静态变化的事物即使再夸张把李白拉来也不敢如此生猛。
3.第三句遣词造句方面就单句来讲无大碍,不论。讲第四句,“敲〞字无常识,灰压这一工具的名字就已经暗示是用压实香屑的,蛙却为了平声和规避重字“压〞(仄声),只好粗鲁地用了个“敲”字,他就不怕把那香粉香屑敲得满屋飞扬也怕敲得满脸皆是。
二、表里逻辑方面。
1.首二句由“一夜〞二字可知蛙是晨起之“瞥”,否则“一夜”便是废话便是赘语,然第三句“餐前”二字让人生疑,早餐乎?餐前还有时间干压香这雅致细腻活,得起多早,太早视力得多好,能一眼瞥清水中冰化的情况,水和冰本就色泽相近,估计那冰被蛙染了其他颜色。如果是中餐,则如开始所言“一夜”二字显赘显废。末句尤其滑稽,蛙既然在像敲木鱼般地敲香屑,但“篆炉香〞又分明是讲香已点燃,用灰压去敲燃着的香粉,就不怕失火不怕把自己点着烧死?
三、立意言情方面。
全诗大意无非是讲春回大地,残冰消融,闲来无事,吃前玩香。透过一个“瞥〞以显其傲,藉第三句告诉诸位自己很闲,重点是凭借玩香尤其那个敲字炫耀自己有名人雅士之风。然此傲为毫无着落的傲,如果是对权贵对强人的瞥,倒风神如在目前,瞥窗前一滩冷水算啥子?此闲,亦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闲,言及于此,便将识见格调方面一道讲了:自古文人名士甚至富贵人家焚香往往是做读书、下棋、吟诗、赏字画、静坐冥想这些雅事,而蛙焚香却是为了吃饭,否则“餐前〞二字便冗,纵是实景亦应剔之,若无实景也可造景嘛。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第三句本来最无语病的句子却将自己无比有力地钉实成一个装腔作势附庸风雅的酒囊饭袋,故言此诗已堕为恶诗实不为过。但在此郑重声明:这里只是对此诗作结论,无关蛙个人人品,毕竟蔡京秦桧汪精卫能写出高妙风雅诗篇,而郭子仪常遇春彭德怀等历史或民间界定正面人物不见得就能留下千古名篇。
四、诗家手法及选材取景方面。
律绝尤其七绝于结构章法上多言起承转合,但绝不唯一,亦有如总分,分总,分列等体式。起承转合能于沉郁处出顿挫、能于舒缓处急转如裂帛,能于平淡处挽狂澜,王江宁和太白为此体圣手,气脉神韵尽彰大唐雄风。至于总分、分总(总分总)和分列诸体,子美尤擅,如“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即为总分;如:“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夭。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为分列;而太白律《登金陵凤凰台》则为总分总。此分总、总分(总分总)及分列并行,每句可单拈成诗,但起承转合体则可能单句难通,需以气驭之通篇成诵。
前面铺垫这许多,实为解构此绝章法立据。前头言及此作各句之所以没用转句结句称谓而言第三句末句,实因该诗词不成句句未成诗也。再次粘来该作分析:
隔窗瞥见水中央,一夜残冰尽逸亡。时趁餐前无一事,闲敲灰压篆炉香。
首二句不及其他只讲结构,起承可循,然三句与前二句毫无构连,餐也好无事也罢,干水中央一夜冰化何关?未见转痕。说是分列式吧,却无一物一事总揽全句,亦即该诗首二句言看冰化,末二句道饭前焚香,二块风马牛不相及,故此诗只可别列为“分裂式”一类。
再看其识见,《诗源》云:“惟有识,则是非明,是非明则取舍定。不但不随世人脚跟,并亦不随古人脚跟。非薄古人为不足学也,盖天地有自然之文章,随我所触而发宣之,必有克肖其自然者,以至文以立极”,蛙跟古人脚步知焚香雅,但未知焚香作何事方雅,故草草来个焚香吃饭,其识见何其陋也。
最后看选材取景方面。由前面可知其篆香材可取,餐字入诗亦无不可然与焚香为了吃饭则流于恶俗,此处蛙不要狡辩,你诗之本意就饭前焚香,写诗读诗必须遵循一个原则:不可由意解辞,要由辞达意,否则扯蛋。取景上,前二句本来是借兴比为三四句铺垫造势,惜乎第三句跑马了使得前功尽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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