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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话:诗中杨梅味更甜 李盛仙
“五月杨梅已满林,初疑一颗值千金。味比河朔葡萄重,色比泸南荔枝深。” 农历五月,正是江南杨梅成熟时节。这是宋代诗人平可正对杨梅的绝妙赞词。其味比北方的葡萄要鲜,其色比四川荔枝要红,而其价格一颗千金,可见当时的杨梅受人追捧的程度。 杨梅古称“机子”、“朱红”、“圣僧梅”等,之所以被称作“杨梅”,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解释道:“其形如水杨,而味似梅”,故名。 杨梅有不少的雅名,宋代陆游称之为“骊珠”,其诗曰:“绿荫翳翳连山市,丹实累累照路隅。未爱满盘堆火齐,先惊探颔得骊珠。”明代诗人徐阶誉它为“龙睛”,赞云:“折来鹤顶红犹湿,剜破龙睛血未干。”宋代词人则把杨梅冠以“金丹”之名,有词写:“云池看树,霞玉试金丹”。也有人把杨梅称为杨家果,如宋代诗人杨万里在《杨梅》中说:“故人解寄吾家果,未变蓬莱阁下香。”直接将杨梅称为“吾家果”了。 清代戏剧家李渔极度痴迷杨梅,曽公开宣称:“南方珍果,首推杨梅。”在他眼中,杨梅“汁比天酱,味同醪醴”。历代文人面对杨梅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篇章。据史载,人称“江郎”的南朝梁代文学家江淹是有记录的将杨梅入诗的第一人,他的四言诗《杨梅颂》称赞杨梅珍过荔枝,香超木兰,并将杨梅的色、香、味、形及生长环境、装盘品尝写得极为形象而优美:“宝跨荔枝,芳轶木兰。怀蕊挺实,涵黄糅丹。镜日绣壑,照霞绮峦。为我羽翼,委君玉盘。”大诗人李白笔下美轮美奂:“玉盘杨梅为君设,吴盐如花皎白雪。” 好一个玉盘美酒话杨梅。被公认为写杨梅最具神韵的是宋代诗人方岳,其诗云:“筠笼带雨摘初残,栗栗生寒鹤殷丹。众口但便甜如蜜,宁知奇处是微酸。”寥寥数语,把杨梅艳如丹顶鹤鲜红肉冠之色,甘甜似蜜,但有微酸之味,描绘得维妙维肖。自诩杨梅“本家”的宋人杨万里的“玉肌半醉生红粟,墨晕微深染紫囊。”“火齐堆盘珠径寸,醴泉浸齿蔗为浆”,则将杨梅的色、味、形刻画得淋漓尽致,恰似夏日里一杯杨梅酒刚落肚,凉了一夏。 在古代诗文中,还有将杨梅和荔枝对比的。徐阶在《赞杨梅》诗中认为杨梅强于荔枝,其诗云:“折来鹤顶红犹湿,剜破龙晴血未干。若使太真知此味,荔枝焉能到长安。”太真,是杨贵妃的别称。诗人不仅别出心裁地把杨梅比作“鹤顶”、“龙睛”,夸其形、色之美,而且还采用反衬的手法,盛赞杨梅味道之美。。”宋代大诗人苏东坡先是大赞荔枝:“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后来却又认为:“闽广荔枝,西凉葡萄,未若吴越杨梅。”这一评出自大美食家之口,不仅吴越的杨梅就身价百倍,而且杨梅远胜荔枝和葡萄了。 明代余姚有个叫孙陛的人,在京城做官。每到初夏杨梅应市,他总想到家乡的杨梅,但又不能如愿,便以诗抒怀:“旧里杨梅绚紫霞,烛湖佳品更堪夸。自从名糸金榜后,每岁尝时不在家。”从对杨梅的深深思念,反映出了家乡杨梅的受人喜爱。明人卢襄也有诗云:“北方地冷无南果,最恨杨梅未得尝。极目杭山涎欲下。移家聚隝勿能忘。”更是充满了异乡客子对江南杨梅的思念。 杨梅入诗味更甜。在古诗中品味着杨梅的别样滋味,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通联:浙江永嘉县上塘环城西路47弄2 7号 李盛仙 32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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