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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积雪 朔风劲且哀
——古诗词冬之意象五:北风
川 雪
北风,又称朔风、寒风、冬风,在古诗词中,是冬季肃杀凛冽的意象,常用来描写冬天严寒的冷酷环境,隐喻黑暗、险恶的社会现实。但诗人又往往以北风的磨砺来表现人的坚强或是表现豪迈情怀,以物言志。
古诗词中最早写到北风的是《诗经·邶风·北风》: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莫赤匪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携手同车。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这是一首“刺虐”诗。卫国行威虐之政,诗人号召他的朋友相携同去。全诗三章十八句,前两章开头两句都以风雪的寒威来比喻虐政的暴烈:“北风其凉,雪雨其雱”,“北风其喈,雨雪其霏”:北风凛冽,雨雪猖狂,渲染出一种凄冷阴森的气氛。怀着对虐政的强烈不满,诗人在第三章说:“莫赤匪狐。莫黑匪乌”,意思是不是红色不是狐,不是黑色不是乌。言外之意是说,没有比这个当政者更暴虐的了!所以诗人一再号召:凡是与我友好的人,一起离开这里吧!为了强调出走的必要性、紧迫性,每章的最后两句都大声疾呼:“其虚其邪?既亟只且!”还能够犹豫吗?事情已经很紧急了!全诗情绪慷慨,节奏紧促,给人一种危机日近、必须当机立断的感觉。
在东汉的《古诗十九首·行行重行行》中,北风是故乡的象征: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倚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这是一首在东汉末年动荡岁月中的相思乱离之歌。这首诗使人悲感无端,反复低徊,为女主人公真挚痛苦的爱情呼唤所感动。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首句五字,连叠四个“行”字,仅以一“重”字绾结。“行行”言其远,“重行行”极言其远,兼有久远之意,不仅指空间,也指时间。于是,复沓的声调,迟缓的节奏,疲惫的步伐,给人以沉重的压抑感,痛苦伤感的氛围,立即笼罩全诗。“与君生别离”,这是思妇“送君南浦,伤如之何”的回忆,更是相思之情再也压抑不住发出的直白的呼喊。诗中的“君”,当指女主人公的丈夫,即远行未归的游子。
“相去万余里”,相隔万里,思妇以君行处为天涯;游子离家万里,以故乡与思妇为天涯,所谓“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承上句而来,“阻”承“天一涯”,指路途坎坷曲折;“长”承“万余里”,指路途遥远,关山迢递。因此,“会面安可知”。当时战争频仍,社会动乱,加上交通不便,生离犹如死别,当然也就相见无期。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北马南来仍然依恋着北风,南鸟北飞筑巢还在南边枝头。诗人在极度思念中展开了丰富的联想:凡物都有眷恋乡土的本性。飞禽走兽尚且如此,何况人。这两句用比兴手法,突如其来,效果远比直说更强烈感人。表面上喻远行君子,说明物尚有情,人岂无思的道理,同时兼暗喻思妇对远行君子深婉的恋情和热烈的相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衣带日渐宽松,是因为人日益消瘦,不说人渐瘦而说衣带渐缓,久别与长期相思之苦都用暗示表达出来。正是这种心灵上无声的呼唤,才有后人的旷世同情和深深惋叹。
诗中出现了两次“相去”。第一次与“万余里”组合,指两地相距之远;第二次与“日已远”组合,指夫妻别离时间之长。相隔万里,日复一日,是忘记了当初旦旦誓约,还是为他乡女子所迷惑,正如浮云遮住了白日,使明净的心灵蒙上了一片云翳。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二句写思妇因相思之深而产生的疑虑。含蓄的描写表现了女主人公的文化素养。游子滞久不归,这使女主人公陷入深深的苦痛和彷惶之中。诗人通过由思念引起的猜测疑虑心理“反言之”,思妇的相思之情才愈显刻骨,愈显深婉、含蓄,意味不尽。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猜测、怀疑,当然毫无结果;极度相思,只能使形容枯槁。此二句又承上“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更进一步写久别与相思之苦。“岁月”,指时间。“忽已晚”,言时间过得快。行人未归,岁月已晚,表明春秋忽代谢,相思又一年,暗喻女主人公青春易逝,坐愁红颜老的迟暮之感。
坐愁相思了无益,与其憔悴自弃,不如努力加餐,保重身体,留得青春容光,以待来日相会。故诗最后说:“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至此,诗人以期待和聊以自慰的口吻,结束了她相思离乱的歌唱。
诗中淳朴清新的民歌风格,内在节奏上重叠反复的形式,同一相思别离用或显、或寓、或直、或曲、或托物比兴的方法层层深入,单纯优美的语言,正是这首诗具有永恒艺术魅力的所在。而首叙初别之情——次叙路远会难——再叙相思之苦——末以宽慰期待作结。离合奇正,现转换变化之妙。不迫不露、句意平远的艺术风格,表现出东方女性热恋相思的心理特点。
再看东汉《古诗十九首·孟冬寒气至》中的北风,带来了孟冬寒气:
孟冬寒气至,北风何惨栗。
愁多知夜长,仰观众星列。
三五明月满,四五蟾兔缺。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
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
置书怀袖中,三岁字不灭。
一心抱区区,惧君不识察。
这是妻子思念丈夫的诗。丈夫久别,妻子凄然独处,对于季节的迁移和气候的变化异常敏感;因而先从季节、气候写起。孟冬,旧历冬季的第一月,即十月。就一年说,主人公已在思念丈夫的愁苦中熬过了春、夏、秋三季。冬天一来,她首先感到的是“寒”。“孟冬寒气至”,一个“至”字,把“寒气”拟人化,它在不受欢迎的情况下来“至”主人公的院中、屋里、乃至内心深处。主人公日思夜盼的是丈夫“至”,不是“寒气至”。“寒气”又“至”而无忧不“至”,怎能不加倍地感到“寒”!第二句以“北风”补充“寒气”;“何惨栗”三字,如闻主人公寒彻心髓的惊叹之声。 时入孟冬,主人公与“寒气”同时感到的是“夜长”。对于无忧无虑的人来说,一觉睡到大天亮,根本不会觉察到夜已变长。“愁多知夜长”一句、看似平淡,实非身试者说不出;最先说出,便觉新警。主人公经年累月思念丈夫,夜不成寐;一到冬季,“寒”与“愁”并,更感到长夜难明。
从“愁多知夜长”跳到“仰观众星列”,中间略去不少东西。“仰观”可见“众星”,暗示主人公由辗转反侧而揽衣起床,此时已徘徊室外。一个“列”字,押韵工稳,含意丰富。主人公大概先看牵牛星和织女星怎样排“列”,然后才扩大范围,直至天边,反复观看其他星星怎样排列。其观星之久,已见言外。读诗至此,必须联系前两句。主人公出户看星,直至深夜,对“寒气”之“至”自然感受更深,能不发也“北风何惨栗”的惊叹!但她仍然不肯回屋而“仰观众星列”,是否在看哪些星是成双成对的,哪些星是分散的、孤零零的?是否在想她的丈夫如今究竟在哪颗星下?
“三五”两句并非写月,而是展现主人公的内心活动。观星之时自然会看见月,因而又激起愁思:夜夜看星星、看月亮,盼到“三五”(十五)月圆,丈夫没有回来;又挨到“四五”(二十)月缺,丈夫还是没有回来!如此循环往复,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丈夫始终没有回来啊!
“客从”四句,不是叙述眼前发生的喜事,而是主人公在追想遥远的往事。读后面的“三岁”句,便知她在三年前曾收到丈夫托人从远方捎来的一封信,此后再无消息。而那封信的内容,也不过是“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不难设想:主人公在丈夫远别多年之后才接到他的信,急于想从信中知道的,当然是他现在可处、情况如何、何时回家。然而这一切,信中都没有说。就是这么一封简之至的信,她却珍而重之。“置书怀袖中”,一是让它紧贴身心,二是便于随时取出观看。“三岁字不灭”,是说她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它。这一切,都表明了她是多么的温柔敦厚!
结尾两句,明白地说出她的心事:我“一心抱区区(衷爱)”,全心全意地忠于你、爱着你;所担心的是,我们已经分别了这么久,你是否还知道我一如既往地忠于你、爱着你呢?有此一结,前面所写的一切都得到解释,从而升华到新的境界;又馀音袅袅,馀意无穷。
南北朝诗人谢灵运《岁暮》中的“朔风劲且哀”,与上句组成写景名联:
殷忧不能寐,苦此夜难颓。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运往无淹物,年逝觉已催。
这是一首岁暮感怀诗,时间又是在寂静的长夜。在这“一年将尽夜”,诗人怀着深重的忧虑,辗转不寐,深感漫漫长夜,似无尽头。诗的开头两句,以夜不能寐托出忧思之深,用一“苦”字传出不堪禁受长夜难眠的折磨之状。但对“殷忧”的内涵,却含而不宣。这首诗据“年逝觉已催”之句,当作于其晚年(他死时年仅四十九岁),诗中所谓“殷忧”,除了下文已经明白揭出的“运往”“年逝”之悲外,可能还包含“亹亹衰期迫,靡靡壮志阑”(《长歌行》)之慨,和“晚暮悲独坐,鸣鶗歇春兰”(《彭城宫中直感岁暮诗》)之忧。总之,它并非单纯的对自然寿命的忧虑,而是交织着人生追求、社会人事等多方面矛盾的复杂思绪。用“殷忧”来概括其深重复杂的特点,是非常确切的。
三四两句是殷忧不寐的诗人岁暮之夜所见所闻。明月在一般情况下,是色泽清润柔和的物象,诗中出现明月的意象,通常也多与恬静悠闲的心态相联系;即使是忧愁,也常常是一种淡淡的哀伤。但明月映照在无边的皑皑积雪之上的景象,却与柔和清润、恬静悠闲完全异趣。积雪的白,本就给人以寒凛之感,再加以明月的照映,雪光与月光相互激射,更透出一种清冷寒冽的青白色光彩,给人以高旷森寒的感受,整个高天厚地之间仿佛是一个冷光充溢、冰雪堆积的世界。这是一种典型的阴刚之美。这一句主要是从色感上写岁暮之夜的凛寒高旷之象。下一句则转从听觉感受方面写岁暮之夜所闻。“朔风”之“劲”,透出了风势之迅猛,风声之凄厉与风威之寒冽,着一“哀”字,不仅如闻朔风怒号的凄厉呜咽之声,而且透出了诗人的主观感受。两句分别从视、听感受上写出岁暮之夜的高旷、萧瑟、寒凛、凄清,作为对冬夜的即景描写,它确实是典型的“直寻”,完全是对眼前景直接而真切的感受。由于它捕捉到了冬夜典型的景物与境界,给人的印象便十分深刻。但这两句的真正妙处,却不仅仅是直书即目所见,而且由于它和殷忧不寐的诗人之间存在一种微妙的契合。诗人是在特定的处境与心境下猝然遇物,而眼前的景象又恰与自己的处境、心境相合,情与境合、心与物惬,遂不觉而描绘出“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的境界。明月映照积雪的清旷寒冽之境象,似乎正隐隐透出诗人所处环境之森寒孤寂,而朔风劲厉哀号的景象,则又反映出诗人心绪的悲凉与骚屑不宁。在这样一种凄寒凛冽的境界中,一切生命与生机都受到沉重的压抑与摧残,因而它也不妨看作诗人所处环境的一种象征。
五六句即由“积雪”“朔风”的摧抑生机而生:“运往无淹物,年逝觉已催”。运,即一年四季的运转。随着时间的运行,四季的更迭,一切景物都不能长留,人的年岁也迅速消逝。值此岁暮之夜,感到自己的生命也正受到无情的催逼。这两句所抒发的岁月不居、年命易逝之慨,是自屈原的“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的慨叹以来,历代诗人一再反复咏叹的主题。谢灵运诗中,这种人命易逝的感慨也经常出现,成为反复咏叹的基调。这首诗则比较集中地抒写了这种感情。由于这种迟暮之感与诗人的“壮志”不能实现的苦闷及“鸣鶗歇春兰”的忧虑联系在一起,更重要的是由“明月”二句所描绘的境界作为烘托,这种感慨并不流于低沉的哀吟,而是显得劲健旷朗、沉郁凝重。
用精细工致的笔法描绘南方山川奇秀之美,是大谢诗的主要特色。有趣的是,他的两联最出名的警句却并不以工笔细描见长,而是以“自然”见称。“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登池上楼》)一联,固然是作者自诩“有神助”的得意之句,本篇的“明月”一联更被诗论家推为“古今胜语”的代表。钟嵘《诗品序》说::“至于吟咏情性,亦何贵于用事?‘思君如流水’,既是即目;‘高台多悲风’,亦惟所见;‘清晨登陇首’,羌无故实;‘明月照积雪’,讵出经史?观古今胜语,多非补假,皆由直寻。”这段话不仅表达了钟嵘论诗的一个重要观点,也道出了“明月”一联的高妙之处——直寻,即对生活(包括自然景象与社会人事)的直接真切感受,以及由此形成的诗歌的直接感发力量。
再看南朝诗人鲍照《学古诗》中的北风:
北风十二月,雪下如乱巾。
实是愁苦节,惆怅忆情亲。
(《学古诗》开头四句)
此诗表现诗人在寒冷的冬天对亲人的思念之情。为极写两小儿女,先以漫天苦雪为引,既是愁苦时节,加之思亲之情郁郁不得解,故与两小妾寻欢作乐,是借酒浇愁意。诗首“北风十二月,雪下如乱巾”两句,交代时间,描写环境,烘托了岁末苦寒、思亲心切的气氛。
南朝诗人谢朓《阻雪连句遥赠和》(节选)中的北风,烘托了天寒地冻的环境气氛:
积雪皓阴池,北风鸣细枝。
九逵密如绣,何异远别离。
诗的意思是:深厚的积雪让深深的水池变成白色,呼呼的北风吹得树木的枝条发出响声。多条道路被大雪堆积得像刺绣一样密实,朋友之间难于来往,这与在遥远之处互相别离又有什么不同呢。
《阻雪连句遥赠和》是南朝诗人谢朓和朋友江革、王融、王僧孺、谢昊、刘绘、沈约七人的联句诗。该诗每句五言,每人四句,共二十八句。开头四句由谢朓创作。“遥赠和”显示该联句诗是作者们以通信方式互相赠和的。因为诗作者谢朓、沈约、王融都是创造“永明体”的代表人物,所以该诗讲究声韵格律,清新通畅。诗的内容是对“阻雪”景象的种种描述,写了被大雪阻路不得前行时人们的心情和想法。
阻雪,是指被雪天阻隔或者被大雪阻隔,无法行走。谢眺和各位好友,以阻雪为题,所写的联句诗,各用华丽的语句,描述了雨雪天时的风景:大地冰冻;大风呼啸,雪花和碎冰飞舞;房檐冰柱冻结;人们喝酒取暖,无法相见;踏上雪地,只能徘徊,无法通过,非常劳累;只能幻想雨雪天过去时的美景。整篇联句诗,既给人们晶莹剔透的享受,也让人们体会到雪的阻隔带来的艰难。谢朓诗中的“北风鸣细枝”一句,用北风吹得树枝发出声响形象地写出了北风的凛冽,烘托了天寒地冻的环境气氛。
萧萧北风劲 抚事煎百虑
——古诗词冬之意象五:北风(下)
川 雪
到了唐代,在李白、杜甫、白居易等大诗人的作品里经常出现北风意象,在边塞诗中,北风意象常常用来描写边塞的艰苦环境,表现戍边将士的困苦生活。但诗人又往往以北风的磨砺来表现人的坚强或是表现豪迈情怀,
如唐代边塞诗人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下面节选的是此诗的开头四句:
北风卷地白草拆,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此诗是一首咏雪送人之作。抒写塞外送别、雪中送客之情,却充满奇思异想,并不令人感到伤感。诗中所表现出来的浪漫理想和壮逸情怀,使人觉得塞外风雪变成了可玩味欣赏的对象。全诗内涵丰富宽广,色彩瑰丽浪漫,气势浑然磅礴,意境鲜明独特,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堪称盛世大唐边塞诗的压卷之作。其中“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等诗句已成为千古传诵的名句。此诗开篇就奇突。未及雪至而先传风声,所谓“笔所未到气已吞,全是飞雪之精神。大雪必随刮风而来,“北风卷地”四字,妙在由风而见雪。“白草”是西北一种草名,其性至坚韧。然经霜草脆,故能断折,“白草折”又显出风来势猛。八月秋高,而北地已满天飞雪。“胡天八月即飞雪”,一个“即”字,惟妙惟肖地写出由南方来的人少见多怪的惊奇口吻。
塞外苦寒,北风一吹,大雪纷飞。诗人以“春风”使梨花盛开,比拟“北风”使雪花飞舞,极为新颖贴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夜之间,竟变成了异样的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这玉树琼枝、千姿百态的冰雪世界,却像是醉人的芬芳灿烂的江南春色。其中“忽如”二字下得甚妙,不仅写出了“胡天”变幻无常,大雪来得急骤,而且,再次传出了诗人惊喜好奇的神情。“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壮美意境,颇富有浪漫色彩。南方人见过梨花盛开的景象,那雪白的花不仅是一朵一朵,而且是一团一团,花团锦簇,压枝欲低,与雪压冬林的景象极为神似。春风吹来梨花开,竟至“千树万树”,重叠的修辞表现出景象的繁荣壮丽。诗人将春景比冬景,尤其将南方春景比北国冬景,几使人忘记奇寒而内心感到喜悦与温暖,着意、造境俱称奇绝。要品评这咏雪之千古名句,恰有一个成语——“妙手回春”。
同样是在雪天送别,边塞诗人高适的《别董大》,用北风吹雪烘托气氛,另有情味: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前两句写景:日暮黄昏,且又大雪纷飞,于北风狂吹中,唯见遥空断雁,出没寒云,使人难禁日暮天寒、游子何之之感。董大(即著名琴师董庭兰)以才人而沦落至此,几使人无泪可下,亦唯如此,故知己不能为之甘心。头两句以叙景而见内心之郁积,虽不涉人事,已使人如置身风雪之中,似闻山巅水涯有壮士长啸。后两句是对朋友的劝慰:此去你不要担心遇不到知己,天下哪个不知道你董庭兰啊!话说得多么响亮,多么有力,于慰藉中充满着信心和力量,激励朋友抖擞精神去奋斗、去拼搏。因为是知音,说话才朴质而豪爽。又因其沦落,才以希望为慰藉。
再看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北风行》:
烛龙栖寒门,光曜犹旦开。
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
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
别时提剑救边去,遗此虎文金鞞靫。
中有一双白羽箭,蜘蛛结网生尘埃。
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
不忍见此物,焚之已成灰。
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
此诗是唐代大诗人李白借乐府古题创作的一首古诗。此诗通过描写一个北方妇女对丈夫战死的悲愤心情,揭露和抨击了安禄山在北方制造民族纠纷,挑起战祸的罪行。诗人从一个“伤北风雨雪,行人不归”的一般题材中,出神入化,点铁成金,开掘出控诉战争罪恶、同情人民痛苦的新主题,从而赋予诗作深刻的思想意义。
此诗一起先照应题目,从北方苦寒着笔。它对北风雨雪的着力渲染,不只是为了起兴,也有着借景抒情,烘托主题的作用。
李白是浪漫主义诗人,常常借助于神话传说。“烛龙栖寒门,光耀犹旦开”,就是引用《淮南子·墬形训》中的故事:“烛龙在雁门北,蔽于委羽之山,不见日,其神人面龙身而无足。”高诱注:“龙衔烛以照太阴,盖长千里,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这两句诗的意思是:烛龙栖息在极北的地方,那里终年不见阳光,只以烛龙的视瞑呼吸区分昼夜和四季,代替太阳的不过是烛龙衔烛发出的微光。怪诞离奇的神话虽不足凭信,但它所展现的幽冷严寒的境界却借助于读者的联想成为真实可感的艺术形象。在此基础上,作者又进一步描写足以显示北方冬季特征的景象:“日月照之何不及此,唯有北风号怒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这几句意境十分壮阔,气象极其雄浑。日月不照既承接了开头两句,又同“唯有北风”互相衬托,强调了气候的寒冷。“号怒”写风声,“天上来”写风势,此句极尽北风凛冽之形容。对雪的描写更是大气包举,想象飞腾,精彩绝妙,不愧是千古传诵的名句。以“席”来拟雪花,想像飞腾,精彩绝妙,生动形象地写出了雪花大、密的特点,极写边疆的寒冷。这两句诗点出“燕山”和“轩辕台”,就由开头泛指广大北方具体到幽燕地区,引出下面的“幽州思妇”。
作者用“停歌”、“罢笑”、“双蛾摧”、“倚门望行人”等一连串的动作来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塑造了一个忧心忡忡、愁肠百结的思妇的形象。这位思妇正是由眼前过往的行人,想到远行未归的丈夫;由此时此地的苦寒景象,引起对远在长城的丈夫的担心。这里没有对长城作具体描写,但“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一句可以使人想到,定是长城比幽州更苦寒,才使得思妇格外忧虑不安。而幽州苦寒已被作者写到极致,则长城的寒冷、征人的困境便不言自明。前面的写景为这里的叙事抒情作了伏笔,作者的剪裁功夫也于此可见。
“别时提剑救边去,遗此虎文金鞞靫”,“鞞靫”是装箭的袋子。这两句是写思妇忧念丈夫,但路途迢远,无由得见,只得用丈夫留下的饰有虎纹的箭袋寄托情思,排遣愁怀。这里仅用“提剑”一词,就刻画了丈夫为国慷慨从戎的英武形象,使人对他后来不幸战死更生同情。因丈夫离家日久,白羽箭上已蛛网尘结。睹物思人,已是黯然神伤,更那堪“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物在人亡,倍觉伤情。“不忍见此物,焚之已成灰”一笔,入木三分地刻画了思妇将种种离愁别恨、忧思悬想统统化为极端痛苦的绝望心情。
诗到此似乎可以结束了,但诗人并不止笔,他用惊心动魄的诗句倾泻出满腔的悲愤:“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黄河捧土”是用典,见于《后汉书·朱浮传》,是说黄河边孟津渡口不可塞,那么,“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滔滔黄河当更不可塞。这里却说即使黄河捧土可塞,思妇之恨也难裁,这就极其鲜明地反衬出思妇愁恨的深广和她悲愤得不能自已的强烈感情。北风怒号,飞雪漫天,满目凄凉的景象更加浓重地烘托出悲剧的气氛,它不仅又一次照应了题目,使首尾呼应,结构更趋完整;更重要的是使景与情极为和谐地交融在一起,使人几乎分辨不清哪是写景,哪是抒情。思妇的愁怨多么像那无尽无休的北风雨雪,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结尾这两句诗恰似火山喷射着岩浆,又像江河冲破堤防,产生了强烈的震撼人心的力量。
这首诗成功地运用了夸张的手法。叶燮的《原诗》说,夸张是“决不能有其事,实为情至之语”。诗中“燕山雪花大如席”和“黄河捧土尚可塞”,说的都是生活中决不可能发生的事,但读者从中感到的是诗人强烈真实的感情,其事虽“决不能有”,却变得真实而可以理解,并且收到比写实更为强烈的艺术效果。
唐代大诗人杜甫《羌村三首》(其二)中,借北风烘托悲凉气氛:r> 晚岁迫偷生, 还家少欢趣。
娇儿不离膝, 畏我复却去。
忆昔好追凉, 故绕池边树。
萧萧北风劲, 抚事煎百虑。
赖知禾黍收, 已觉糟床注。
如今足斟酌, 且用慰迟暮。
至德二载(757)杜甫为左拾遗时,房琯罢相,他上书援救,触怒肃宗,被放还帼州羌村(在今陕西富县南)探家。《羌村三首》就是这次还家所作。第一首写刚到家时合家悲喜交集的情景。第二首写还家后矛盾苦闷的心情。第三首写邻人来访情事。三首诗蝉联而下,构成一组还家“三部曲”。
第二首前八句写无聊寡欢的情状。杜甫这次奉旨回家,实际上无异于放逐。对于常人来说,“生还偶然遂”自是不幸中之大幸;而对于忧乐关乎天下的诗人,适成为幸运中之大不幸。居定之后,他即时就感到一种责任心的煎熬,觉得值此万方多难之际守着个小家庭,无异于苟且偷生。可这一切又是迫不得已的。这样一种缺乏欢趣的情态,连孩子也有所察觉:“娇儿不离膝,畏我复却去”,“早见此归不是本意,于是绕膝慰留,畏爷复去。”(金圣叹)对于“生还对童稚,似欲忘饥渴”的诗人,没有比这个细节更能表现他的悒郁寡欢的了。
于是他回忆去年六七月间纳凉“池边树”的往事。那时他对在灵武即位的肃宗和自己立朝报国寄予很大希望,故而多少有些“欢趣”。谁知事隔一年,却遭到如许失望,不禁忧从中来,百感交集,备受煎熬。叙事抒情中插入“萧萧北风劲”的写景,大大添加了一种悲凉凄苦的气氛。
末四句写到秋收已毕,虽然新酒未曾酿出,却计日可待,似乎可感到它从糟床汩汩流出。“赖知”、“已觉”均属料想之词。说酒是因愁,深切表现出诗人矛盾苦闷的心理──他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杜甫还写有两首《北风》诗,其中一首写道:
北风破南极,朱凤日威垂。
洞庭秋欲雪,鸿雁将安归。
十年杀气盛,六合人烟稀。
吾慕汉初老,时清犹茹芝。
此诗写于大历四年(769)秋,时诗人漂泊在潭州(今长沙)以南的衡山县。“北风破南极,朱凤日威垂”,极写秋末北风呼啸,寒威日重的特点。(朱凤即朱雀,古代传说中的南方神鸟)“洞庭秋欲雪,鸿雁将安归”,借雪天鸿雁无处安身自喻,感叹自己的流离失所。“十年杀气盛,六合人烟稀”,控诉安史之乱给社会、百姓带来的深重灾难,诗人自己虽身陷困境,仍心忧天下。“吾慕汉初老,时清犹茹芝”,诗人羡慕汉初商山四老隐居深山仍被礼遇参与国事,表明自己关心国事,希望社会安定、政治清明的良好愿望。
唐代诗人孟浩然《早寒江上有怀》中的北风,渲染了环境:
木落雁南度,北风江上寒。
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
乡泪客中尽,孤帆天际看。
迷津欲有问,平海夕漫漫。
这首诗通过对江上初冬景物的描写,表达了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思想感情。
诗人捕捉了当时带有典型性的事物,点明季节。树叶渐落,北雁南飞,这是最具代表性的初冬景象。诗人又以北风呼啸来渲染自然环境,使人觉得寒冷,点出题目中的“早寒”。活画出一副初冬景象,渲染了悲凉的气氛。
唐代诗人祖咏《江南旅情》中用北风指代家乡:
楚山不可极,归路但萧条。
海色晴看雨,江声夜听潮。
剑留南斗近,书寄北风遥。
为报空潭橘,无媒寄洛桥。
这首诗表现诗人滞留江南思念家乡的情怀。诗里的江南景色是一种想象中的景色,视角极为开阔。像“楚山不可极”,写楚地的山脉绵延不断没有尽头,就将江南的广阔简洁地说明了,这也间接表明了“归路”的遥远“萧条”。“海色晴看雨,江声夜听潮”,看到东海日出,彩霞缤纷,就知道要下雨了;听到大江波涛澎湃的声音,就知道夜潮来临。概写江南的烟雨频繁和海潮的壮观,表现了江南山川广袤的景致。
“剑留南斗近,书寄北风遥。为报空潭橘,无媒寄洛桥”,写自己书剑飘零,羁留近于南斗之下的江南。而北风吹拂下的家乡路途遥远,家书难收。吴潭的美橘熟了,想寄一点回家,可惜无人把它带到洛阳。诗中用星象和季风来说明远离故乡羁绊在外的情况,为后一句的难以找到合适人选来寄送橘子做了一个铺垫,心中的乡愁之浓烈可见是真实的。诗人用细节刻画表现对家乡的思念,对乡邻的牵挂,旅行中见到的优美景色固然不俗,那心中对故乡的思念之情也表露得十分真切。
唐代诗人孟郊的《苦寒吟》中的北风呼啸,突出了冬天的寒冷:
天色寒青苍,北风叫枯桑。
厚冰无裂文,短日有冷光。
敲石不得火,壮阴正夺阳。
调苦竟何言,冻吟成此景。
本诗描写的是冬天十分寒冷,十分苍凉的情景。天气寒冷,脸色变成了深青色,凛冽的北风呼啸在无叶的枯桑中。
孟郊一生生活贫困,诗多啼饥号寒、倾诉穷愁的不平之鸣。其代表作《苦寒吟》可以看作是诗人一生悲凉的形象写照。没有这样的经历是写不出如此深刻感触的。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村居苦寒》,北风锐利如剑:
八年十二月,五日雪纷纷。
竹柏皆冻死,况彼无衣民。
回观村闾间,十室八九贫。
北风利如剑,布絮不蔽身。
唯烧蒿棘火,愁坐夜待晨。
乃知大寒岁,农者尤苦辛。
顾我当此日,草堂深掩门。
褐裘覆絁被,坐卧有余温。
幸免饥冻苦,又无垄亩勤。
念彼深可愧,自问是何人。
八年十二月,指元和八年(813年)农历的十二月。
唐宪宗元和六年,白居易因母亲逝世,离开官场,回家居丧,退居于下邽渭村(今陕西渭南县境)老家。退居期间,他身体多病,生活困窘,曾得到元稹等友人的大力接济。这首诗,就作于这一期间。
唐代中后期,内有藩镇割据,外有吐蕃入侵,唐王朝中央政府控制的地域大为减少。但它却供养了大量军队,再加上官吏、地主、商人、僧侣、道士等等,不耕而食的人甚至占到人口的一半以上。农民负担之重,生活之苦,可想而知。白居易对此深有体验。
这首诗分两部分。前一部分写农民在北风如剑、大雪纷飞的寒冬,缺衣少被,夜不能眠,过得十分痛苦。后一部分写诗人在这样的大寒天却是深掩房门,有吃有穿,又有好被子盖,既无挨饿受冻之苦,又无下田劳动之勤。诗人把自己的生活与农民的痛苦作了对比,深深感到惭愧和内疚,以致发出“自问是何人”的慨叹。
古典诗歌中,运用对比手法的很多,把农民的贫困痛苦与剥削阶级的骄奢淫逸加以对比的也不算太少。但是,像此诗中把农民的穷苦与诗人自己的温饱作对比的却极少见,尤其这种出自肺腑的“自问”,在封建士大夫中更是难能可贵的。除对比之外,这首诗还具有这样几个特点:语言通俗,叙写流畅,不事藻绘,纯用白描,诗境平易,情真意实。这些特点都体现了白居易诗歌特有的通俗平易的艺术风格。
南宋末诗人郑思肖《画菊》中的“北风”,一语双关: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无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郑思肖,南宋末为太学上舍,曾应试博学宏词科。元兵南下,郑思肖忧国忧民,上疏直谏,痛陈抗敌之策,被拒不纳。郑思肖痛心疾首,孤身隐居苏州,终身未娶。宋亡后,他改字忆翁,号所南,以示不忘故国。他还将自己的居室题为“本穴世界”,拆字组合,将“本”字之“十”置于“穴”中,隐寓“大宋”二字。他善画墨兰,宋亡后画兰都不画土,人问其故,答曰:“地为人夺去,汝犹不知耶?”郑思肖自励节操,忧愤坚贞,令人泪下!他颂菊自喻,倾注了他的血泪和生命。
郑思肖的这首画菊诗,与一般赞颂菊花不俗不艳不媚不屈的诗歌不同,其托物言志,深隐诗人的人生遭际和理想追求,是一首有特定生活内涵的菊花诗。“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是人们对菊花的共识。菊花不与百花同时开放,她是不随俗不媚时的高士,写出了菊花独立清正的节操,和怡然自得的心境。“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两句,进一步写菊花宁愿枯死枝头,决不被北风吹落,写出菊花坚贞不移的气节。诗人描绘了傲骨凌霜,孤傲绝俗的菊花,表示自己坚守高尚节操,宁死不肯向元朝投降的决心。这是诗人独特的感悟,是他不屈不移、忠于故国的誓言。诗人托物言志,表达了坚贞不移的爱国热情。
诗中的“北风”一语双关,既指大自然凛冽呼啸的北风,又隐喻来自北方的元朝统治者。他们虽凭借强大的武力灭亡了南宋,却无法征服像诗人这样的孤臣义士。诗人以咏菊为题,运用拟人手法咏菊写人,托物言志,赞美菊花傲然不屈的品格,形象地表达了自己的心声。
再看明代诗人刘基的《北风行》:
城外萧萧北风起,城上健儿吹落耳。
将军玉帐貂鼠衣,手持酒杯看雪飞。
城外萧萧刮起了寒冷的的北风,城楼上守城的将士被寒风吹得连耳朵都要掉了一样。将军在帐篷里面身披貂鼠大衣,手持酒杯忧愁的看着帐外的飞雪。
这是一首七言绝句,第一句诗中“萧萧”说明风很大,而“北风”即北方吹来的风,是非常寒冷的,所以风很大,而且很冷。在这种环境之下,在城上守卫的将士(健儿),自然会很冷,冷到什么程度呢?冷到连耳朵都快被萧萧寒风吹落。所以第二句紧接着就写了守城将士在此种恶劣环境下的状况。三、四句再次突出天气之寒冷:将军在帐篷中还要穿着貂鼠大衣才能御寒,面对这样的天气和环境也能能持酒望着帐外飞雪而已。
全诗通过对这种恶劣天气和环境的描写,对将士们的反应刻画,表达出了将士们行军打仗的艰辛,也从侧面表达了诗人对战争的批判和对将士们的怜爱之情。
明代名臣于谦的《北风吹》中的北风,隐喻邪恶势力:
北风吹,吹我庭前柏树枝。
树坚不怕风吹动,节操棱棱还自持,冰霜历尽心不移。
况复阳和景渐宜,闲花野草尚葳蕤,风吹柏枝将何为?
北风吹,能几时?
诗中以柏树喻坚持操守的正直之人,将北风喻为邪恶势力。诗歌赞颂柏树,实际上是以此来勉励自己。
诗中以柏树的枝干坚挺,不怕严寒,生长得郁郁葱葱来比喻人的节操威严方正,正直不阿。柏树历尽了冰霜侵袭的严冬,坚贞意志始终不移,何况阳春已至,光景将更为适宜,将更加茁壮地生长。诗最后写道:“北风吹,能几时?”意思是任你北风肆虐地吹吧,又能吹多久?暗含的意思是春天终究要到来,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这首诗以北风中的柏树比拟人的坚贞节操,无论处在怎样的逆境中,都应当不折不挠,始终自持节操。诗中以树喻人,明示诗人自己坚贞不屈的情操与乐观豁达的精神。全诗语言犀利而含蓄,感情热烈而鲜明,是一曲大义凛然的正气歌。
说明:
“古诗词四季意象赏析”系列
春季意象12篇,分别是:春草(上、下)、杨柳(上、下)、杏花、桃花(上、下)、牡丹(上、下)、春雨、春风、春啼。
夏季意象8篇,分别是:荷花(上、中、下)、石榴、芍药(上、下)、南风、夏木。
秋季意象13篇,分别是:菊花、桂花、梧桐、残荷、落叶、秋霜、秋声、大雁、夕阳、秋月、秋风、秋雨(上、下)。
冬季意象8篇,分别是:梅花(上、中、下)、松树、竹子、雪花、北风(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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