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情春意两融融
今年春节,像往年一样,要向一位中学老师拜个年。 上大学以后,除了在集体场合,我不曾独自拜访过老师一次。早年总沉浸在很多对生活不切实际的幻想里,不知感恩,疏于礼节。待到年岁渐长,良心发现,已是欠“债”太多,难以面对。直到几年前母校校庆,才又见到这位高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老师已迁居福州多年,住处其实就在我们班车每天必经之处。我第一次拜访时,就带上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就是自己编排打印的这些年刊登在港报上的豆腐块文章。二十多年过去了,老师读完已接近自己当年年龄的学生的“作业”后,会给出一个怎样的评语呢? 老师第二天晚上就打来电话,因为高兴,又恢复了当年谈笑自若、声若洪钟的劲头;更想不到的是,那年大年初一,老师还在家中给我写了满满两张纸的信。除了热情的鼓励,信中也给出了精细的点评,共有五条之多,甚至对“文章标题的艺术性”也提出了意见。而开宗明义第一条则是:“多一点辩证法。分析问题定要一分为二,论析圆结,无懈可击,防片面。”知生莫若师,这点竟与我们部门领导的面谈内容颇为接近。老师哪里仅仅是教我为文,分明是在传授做人行事之道。 老师虽年逾古稀,依然兴趣广泛。谈起美国和台湾的政治来头头是道,还爱看体育比赛的电视直播。老师通达开朗,注意养生,家中有成叠的多年收集起来的养生知识剪报。我汇报了自己近年在锻炼身体方面做出的一些努力,并送他一套CCTV《中华医药》栏目丛书。他高兴得开怀大笑,回赠我一套分类诗词集,希望我“常用一些金玉良言表心声”,使文章如“山蕴玉而生辉”。 每次离开老师家,他总要从小区送到大路口,有一次还一直送到车站,我因为内心也想与老师多说几句的缘故,总没劝住他。又一年春节到了,今年我一定要尽到学生之礼,不再让他送那么远了。(2008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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