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悠悠我心 于 2014-9-29 09:42 编辑
雁荡情怀 词曰：
峭壁奇峰耸翠，清潭玉瀑飞龙。灵峰夜景意融融，万种情思谁弄？ 莫道前途困窘，只须心境轻松。有缘萍水亦相逢，听取鼾声雷动！ ——调寄《西江月》
第一次坐上“倾慕”已久的动车，远没有想象的那么激动。曾几何时，动车的造型，动车的颜色，在我心目中是何等的帅气。多少次想象坐上动车的情形：风驰电掣，静若处子，稳如泰山。百闻不如一“坐”：跟一般的快车一般快，跟一般的快车一般响。所谓动车，就是跑起来动静也挺大的火车。 看着车票上的“软卧代二等舱”，百思不得其解。找到5D位置，琢磨了半天，总算有点心得：本来是软卧，现在改为软座。一个房间本有4个铺位，现在改坐6人，统统坐在下铺，上铺空着，不允许睡人。列车启动后播音员的解说最终证实我的心得是对的。 把行李放到上铺，坐在一个中间位置上，扫视了一眼先到的4位乘客。对面靠窗是个女学生，双手叉在胸前头仰靠在墙角正在睡觉，体形十分丰满；对面靠过道侧边坐着的也是个女学生，双手端着一本厚厚的大书，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背着什么，体形也很是丰满。不禁感叹：如今的女孩子怎么啦，一个个都被喂得如此壮实、变形！再看自己左边，一个极其普通的中年妇女，压坐着半条腿，神色十分庄严，好像正在思考着关乎人类命运的大事。瞄一眼右边，眼前一亮：风景这边独好！整个一美女！只见她上身穿着青衬衫，下身穿着青短裙，侧影轮廓优美，比例协调，该圆的圆，该尖的尖，该白的白；微微夹杂着一丝淡黄的黑色秀发，像瀑布一般自然地披洒在肩上、胸前，样子十分迷人。难道传说中的杭州美女就在旁边？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地端着一个iPad4在看着叫不出名字的好莱坞大片，目不斜视，对我的加入毫不理会。我正襟危坐，一副君子形象。 我说过，我向来是个口拙之人，而且是个“矜持”之人，从来不善于创造机会搭讪。既然大家都在认真“做事”，我又何必无事找事？面对着这几个各具特色的同游，中间除了一个中途上车的小伙子违反规定强行爬到我头顶的铺位上睡觉之外，我只能说，动车无故事。三个小时的旅程中，似乎在考验着各自的定力，五六个人居然没有半句话的交流，这也算是一次奇怪的旅行。 动车终于开进了雁荡山站。出站口忽然冒出几十个前来开会的同仁们。坐上接站车，一溜烟就到了温州教育院雁荡分院所在地——雁荡镇响岭街。接下来自然是报到、住宿。一了解，居然有近二百人参会，但找来找去，发现整个赣州只有我一人到会，顿时觉得有些郁闷。会务组告诉我们，晚上安排看灵峰夜景，还说，灵峰夜景是雁荡一绝，请大家先好好休息一下。我想，夜景无非就是看街看灯，看流光溢彩，看车水马龙；否则，黑咕隆咚的看什么？ 走进房间，放好行李，脱了鞋袜，赤脚踩在地毯上，那感觉难以言表。一个字，爽；两个字，爽极；三个字，爽歪歪。仰身躺在席梦思床上，摊开四肢，全身放松，歪歪爽！一路二十多个小时的劳顿，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忽然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嘣”地跳起，把电视机、电脑一股脑儿全打开。坐在松软的单人沙发上，掏出一支烟，用客房专用的长柄火柴，“哧”地一声点燃，深吸一口，然后慢慢地吐出一个仍然不像烟圈的烟圈。想想一路颠簸，这里实在是一个人间天堂。正自陶醉，忽闻门外一阵窸窸窣窣，接着一个陌生中年男子提着大包小包推门走了进来。不用问是开会的同仁了。一通寒暄过后，得知这位仁兄是嘉兴平湖进校的校长，名叫刘江。我也不失时机地自报了家门。只是内心颇为自卑：一个校长，一个主任，还是副的，不在一个层次上啊。又想，孔子说过，四海之内皆兄弟；还有那谁谁也说过，有缘千里来相会。既然能从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中走进同一个房间，那不是一般的有缘，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管他什么校长主任！于是又释然。 闲聊之中，得知浙江的教师培训在全国居于前列，尤其是温州的十万教师进考场反响很大。我暗自感叹：我们兴国早就有五千教师进考场的壮举，只是层次低微，好像未能掀起什么大波澜。当我问及他们的进校主要干些什么时，回答教研，还说有什么什么成果。我一听，落差挺大的。想我们进校，虽然有个科研处，但一年到头既没有什么像样的科研项目，也没有什么科研经费，更没有什么专门的科研人才，所以也根本出不了什么科研成果。难道这就是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的差别？我只好选一些优势项目把学校介绍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很感兴趣。还说有机会一定来兴国“学习学习”，我连忙说“学习不敢、欢迎指导”。 同是搞教师培训的，同一条战壕的战友，话一投机，时日苦短，不觉已到晚餐时间。一百多人的聚餐，轰轰烈烈，热闹非凡。推杯换盏之间，一桌海鲜霎时风卷残云。只是苦了我这个“内地人”，对海鲜有一种先天的抵触，一顿下来，肚子已然在强烈抗议，赶紧回房“轮蹲”。不知在餐桌上听谁说雁荡人是天下最具特色的吃海鲜的人，叫什么“住在山上吃海鲜”，多么富有诗意。可面对我的不争气的肚子，我只能哀叹：海鲜，说声爱你不容易！ 七点左右，宾馆一楼大厅人头攒动，挤满了等待看夜景的“战友们”。在一个半导游（宾馆营销部的小李临时充当导游，算半个）的带领下，一百多人浩浩荡荡地开向目的地。一路上跟着小李，听她讲着本地的逸闻轶事，时不时还有些荤段子，大家嘻嘻哈哈着，倒也充满乐趣。不一会就到了所谓的灵峰夜景地。 只见两面都是陡峭的石山，夜幕下山形朦胧。山谷中一块偌大的平地停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汽车。左边山脚顺势一排小商店，各种小东西琳琅满目。前方山谷狭窄处，一条牌坊式大门矗立着挡住去路，上书“灵峰”两个金色大字。门前游走着许多小贩，向游客兜售着激光小手电。导游面对我们这支庞大的队伍，拼命地“摇旗呐喊”，交代着重要事项：里面灯光暗，走路看脚下；大家要跟紧，出门要验票……我深知，风景美不美，全靠导游一张嘴。于是一溜烟钻到前面，紧紧跟着导游，看她如何捕风捉影，又如何吹得天花乱坠。打开手机手电，脚下的问题自然不是问题。 路旁稀落的地灯的确很昏暗。前方除了隐隐约约的地灯光偶尔穿透密密的树林飘射过来，一片幽暗。导游在介绍着雁荡山的游览特点：雁荡看山不爬山。意思是雁荡山山势陡峭，无路或少路可爬，只能走在山下往山上看；但更重要的是雁荡山山形奇特怪异，只有在山下或远处观看，才能发现和品味她的妙处。 终于走到了夫妻（情侣）峰下。导游找好看点，努力诱导着我们的想象力。仔细一看，夜幕中的夫妻峰俨然就是一个定格的经典的人间情爱镜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子正弯腰伸手紧紧搂住一个体形娇小的妙龄女子，妙龄女子长发披肩，踮起脚跟扬起俏脸双手紧紧搂住小伙子的脖子，似乎即将上演人世间最甜蜜、最销魂的一幕。自然的造化太过神奇！是卿卿我我的青年恋人的月下幽会？是魂牵梦萦的恩爱夫妻的别后重逢？抑或是志在天下的飒爽征人与多情恋人的依依吻别？我宁愿她们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恩爱夫妻在述说思念，在享受温馨。因为，人世间的多少温情、多少苦情、多少悲情都尽在其中！此时的灵峰绝不仅仅是一座不食烟火、不谙世事的石头山，我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和呼吸。不禁想到敢为天下先的“东方犹太人”（温州人），曾几何时，他们演绎了多少相离、相思、相逢的情爱故事，又演绎了多少远行、求索、坚守的人间奇情。难道造物主早就先知先觉，千万年之前就用岩石的故事作了预示？我的上帝，我服！ 正想得入神，忽听导游说什么“移步换景”、“一景多看”之类。原来灵峰夜景真是奇妙，同一个景换个角度就成了新的景观。走至灵峰饭店门口，仰头翘望的灵峰，居然又变成了一只刚刚回巢的敛翅的雄鹰，那高扬的头，那犀利的眼，那欲收还展的翅，惟妙惟肖，让人赞叹不已。这就是著名的“雄鹰敛翅”。据说，这个景观是郭沫若先生1964年无意间发现的。一日傍晚郭老在饭店酒足饭饱后摇晃着出门，不小心一个踉跄，忽见天空一只雄鹰敛翅头顶，当即赋诗一首：“雄鹰踞奇峰，清晨化为石；待到黄昏后，雄鹰看又活。” 往前走十米许，导游叫我们仰头倒看山峰，结果眼前出现了一幅更加奇异的图景：夫妻峰顶微微凸起，浑圆而高耸，活脱脱就是“小孩看了高兴，男士看了激动，女士看了骄傲”的两个乳峰，这就是号称“东方维纳斯”的“双乳峰”！此时此景，映入眼帘的双乳峰给人的感觉，竟让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慢和亵渎，只有令人肃然起敬的伟大和神圣。我除了感叹自然的造化神奇，还横生了一种羡慕嫉妒恨的复杂情愫：大自然为何如此地偏爱雁荡山？为何如此地偏爱这座石头山？竟然如此精心地设计制造了如此丰富多姿的一件作品？ 再往前十几米，仰看山峰，又是一幕不同的景象。只见峰左侧，一位刘海高卷，体态匀称的少女脸朝东北方，似在凝视，似在期盼，尽显东方少女的婀娜与腼腆。慢慢品味，你会发现，少女似乎面带愁容，眼露悲意，似乎正在思恋远行未归的情郎。“自古多情伤离别”，这位伤感的“相思女”不正是夫妻久别重逢情景的前传诠释吗？到这里，岩石的故事情节已展现得完整无缺，天衣无缝！ 我被这移步换景，一景四看的灵峰极景深深地吸引和震撼，久久不能自拔，以至跟着导游游览的什么“牧童骑鲸鱼”、“牛眠灵峰静”“婆婆羞转脸”的景致都来不及体验，像个傻瓜似的跟着走。“少女开怀”过后，迎来最后一个灵峰夜景:观音送客。那“观音”一袭白衣，手持净瓶，头戴凤冠，双手合十，从空中飘然而下，仙气十足，似在祝福，似在道别。 跟着人流，走出“山门”，不禁感叹：原来夜景可以这么看！ 回到宾馆，脑中仍然想着灵峰夜景。打开电脑，百度一下雁荡山，大致了解了一下雁荡风景。 原来，雁荡山是中国“十大名山”之一，素有“寰中绝胜，海上名山”之誉，史称“东南第一山”。以奇峰怪石、古洞石室、飞瀑流泉称胜。其中，灵峰、灵岩、大龙湫三个景区被称为“雁荡三绝”，“日景耐看、夜景销魂”、“观山景、尝海鲜”；特别是灵峰夜景和灵岩飞渡堪称中国一绝。因山顶有湖，芦苇茂密，结草为荡，南归秋雁多宿于此，故名雁荡。 可我再百度一下中国“十大名山”时，却怎么也看不到雁荡山的名字。是雁荡人的自作多情，还是最近有了新的排名？不得而知。反正我觉得仅凭雁荡的灵峰夜景，雁荡山就应该在中国名山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正看着，刘江回来了。说起看夜景的感受，彼此着实感叹了一番。聊了些不关痛痒的话题，轮流着洗完澡，他看电视，我玩电脑。 不一会，传出了刘江奇异的呼噜声。先是平稳的几声呼噜，接着归于平静，似乎失去了气息，七八秒钟后突然鼾声大作，犹如被阻挡了几天的洪水瞬间冲决了堤坝，汹涌而出，不可阻遏，涛声震天；又如高空云层阴阳电荷生死博弈、刺眼闪光过后的几声炸雷，掠过天空，直砸人寰，惊心动魄，甚是骇人。几秒钟后又突然归于寂静，如此循环往复。我被他的情形震慑，心里直哆嗦。常跟同事出门同睡一房，都说我很会打呼噜，而我总认为他们所谓“惊天动地”的描绘和感受充满着夸张。如今面对刘氏的呼噜声，我只能甘拜下风，内心哀叹：碰见师傅了！ 我尽量摒弃干扰，聚精会神地上网。不觉到了近十一点，旅途的劳累渐渐地全都化成了倦意。该睡了。 躺在床上，近距离地听着刘氏“交响乐”般的呼噜，怎么也无法入眠。于是学着数数，没用；专心想一件事，也没用。干脆拿起手机看视频，也无济于事。那种“银瓶乍破脑浆迸”的呼噜声越来越强烈地撞击着我的心脏，心脏病都快出来了！我终于忍无可忍，用手猛敲几下床头柜。刘氏鼾声顿止，翻了一个身，长吁一口气，然后气息归于平稳。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可过不了两分钟，呼噜声又重新响起。于是，整个晚上就在这种忍无可忍而又不得不忍的对峙和斗争中煎熬。我不停地翻着身，不停地哀叹着，不停地敲击着，不停地烦躁着，渐渐地连死的心都有了。我的天，我得罪了何方神圣，竟让我承受如此的煎熬？忽然想到，这也许是报应吧。想想自己也是一个会打呼噜的人，当别人面对自己呼噜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受和心情？设身处地，将心比心，你又有什么资格烦躁？忽又想到与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妻，是如何几十年如一日地在默默“享受”着我的惊天呼噜。想着想着，心气终于平静了许多，刘氏的鼾声似乎也没有那么震撼了。不知何时，竟也迷迷糊糊似睡非睡起来…… 第二天起来，已近七点。刘江忽然问我昨晚睡得如何。我揉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微微一笑：还可以。他说：那就好；你的呼噜声也蛮大的。我去！我还没有说你的呼噜你倒说起我的呼噜了，猪八戒的九齿钉耙？我只好说，你的呼噜还是比较有特色的，像炸雷。他说，你的也不赖，像洪水，咱们各具特色，各有千秋。我想，肯定是我睡着以后的鼾声把他给搞醒了，让他也煎熬了一回。在两人不知是吹嘘还是谦虚的轻描淡写中，我突然发现我们彼此的伟大与不凡：跟那些把号称睡眠杀手的鼾声视为洪水猛兽而惟恐躲之不及的人们相比，我们的胸襟，我们的气度，我们的境界，实在是宽如大海，高耸云端！ 紧锣密鼓地开完了一天会，看到听到的都是大中城市教师培训的科研成果，好像跟我们县级教师培训搭不上边。一天下来，脑子里除了浆糊还是浆糊。吃完晚饭，跟几个萍水相逢的福建籍同仁一起散步，看着附近的山，看着眼前的街，看着奔忙的人，索然无味。走了一会，找个借口独自回到房间上网。想早点睡觉，弥补一下严重不足的睡眠。无奈时间太早，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只好接着上网。十点许，刘江也回来了。交流起白天的会议，他倒一身的劲儿。从省说到市，又从市说到县，叨了个没完没了。我只好有一声没一声地“嗯”着。赶紧洗漱完躺下，打算“先入睡为强”。谁知刘江说着说着，还未等我“先入睡”，竟又响起了隆隆的鼾声。不久，隆隆的鼾声又进入了炸响与寂静的循环之中。我自然也再次进入痛苦的煎熬中。 早上起来，吃完早饭，邀了几个暂未返程的同仁，结伴去雁荡山的几个景点看看。上午看了灵岩飞渡，看了莫言的题诗，看了杨过和小龙女的古墓、断肠崖，看了细水飞溅的小龙湫。除了来回坐了一次近百米高的景区电梯，与灵峰夜景相比，了无可书之笔。只是导游说的“雁荡看山不爬山”，在这里基本成了一句假话、空话。倒是莫言的题诗，有些意思：“名胜多欺客，此山亲游人。奇峰幻八景，飞瀑裁九云。石叠千卷书，溪流万斛金。雁荡如仙境，一见倾我心。”乍一看，像五律；细一看，又似多有平仄不合之处，幸亏并未写明是“五律”，倒也不能苛求什么。据说此诗是莫言2008年游山时所写，莫言获诺奖后，管委会赶紧在灵岩景区选了个地方，刻在了路边的石壁之上。看来，吃古人吃名人的风气在这里也不例外。 下午又看了方洞景区，坐了缆车，走了栈道，过了索桥，除了险奇，也别无其他。晚上一人独睡，本以为总可睡一个饱觉。谁知少了刘江的鼾声，居然也很难入眠。想想人这种高级动物，实在有些难以捉摸。习惯势力，难道真的如此强大？ 忽然有了回家的冲动。回程时间是在明天的下午三点。明天上午已经跟几个福建的同仁约好去看看灵峰的日景。杭州到家的十几个小时的硬座会是个什么情形?乱七八糟地想着想着，终于迷糊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来到灵峰脚下，全没了夜景的意境，夫妻峰变成了合掌峰，两掌之间有个缝隙，缝隙中有个观音洞，里面有个寺庙，据说有九层，依势而建，层层叠叠，蔚为壮观。原北京大学校长邓拓先生在此题过诗（两峰合掌即仙乡，九叠危楼洞里藏。玉液一泓天一线，此中莫问甚炎凉），因而名气大振。从洞门口拾级而上，要走近四百级石阶，方可到达最高层的大殿。整座寺庙，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仙气十足。忍着疲惫，一行五人终于还是爬上了第九层，完整地领略了“洞中仙乡”的景象和韵味。 从洞中下来，重走看夜景之路，所有景观已全然不同，除了岩石就是石岩，了无情趣。忽然对雁荡的“日景耐看”产生了怀疑，难道是夜景过于销魂惹的祸？我无言以对。 离开灵峰回到镇上，几人各自吃了一碗雁荡海鲜面，算是为彼此饯行。互道珍重后，我提起行李，找了辆“三黑”的士，一溜烟就到了火车站。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我的思绪仍然时不时地被灵峰的夜景紧紧缠绕。我总想，是什么力量让灵峰的山岩富于如此神奇的人性，这不正是天人合一、物我相融的真切体现吗？ 夜晚的灵峰，你太让人梦萦魂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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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9 09:3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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