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淬叶之声 于 2016-11-19 11:35 编辑
《错别字趣谈》
不知何时起,台上实行念稿子。大小干部讲话,必念秘书稿。即使村书记村长,也对念稿有热情。据传,有位村长在大人物逝世追悼会上,把“泣”不成声、读成“拉”不成声。因是严肃场合,无人敢笑;有领导在台上念稿,破“绽”念成了破“腚”,大家一样聚精会神地听,没人告诉领导他念错了。大会结束,秘书长责怪秘书:“你写稿子以后不要使用那么难的字。”秘书红了脸,赶紧承认工作失误。秘书长得理不让人,教训年轻人:“你上次写稿,引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那句“人的思想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为啥把“吗”写到下一页的句上?”秘书汗都下来了。当时领导在大会斩钉截铁地说:“人的思想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全场皆惊。领导不紧不慢地翻页,“吗?”全场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里写错与读错无法验证,反正也算在“错”“别”字之例(之列也说得过去)。
新华网有一篇文章说,明朝有一个叫卢熊的,朱元璋委任他到山东兖(yǎn)州当知州。朱元璋把“兖州”写成了“衮(gǔn)州”。卢熊给皇帝上了一道奏章,希望皇帝把错别字改了,要不他不好上任。无产赤贫阶级皇帝朱元璋大怒,不是让卢熊滚蛋,而是要卢熊的脑袋滚蛋,卢熊就这样被杀了。 直脖子指摘“错”“别”字,不合适的场合,指摘大人物“错别字”,代价真够沉重。
早几年说朝鲜,就有人使用金三胖称呼他们的最高领袖,朝鲜通过外交渠道要我国政府管束一下网民。哪个朝鲜官员会向金三胖汇报中国网民使用金三胖称呼金三胖?!金三胖有错别字会有人告诉他念错了?不会的,没人敢说。
古代有一笑话:一秀才嗜书,而别字良多。一日,读《水浒》。适友人造访,见而问曰:“君读何书?”答曰:“《水许》。”友人怪之,曰:“书亦多矣,《水许》一书未之见。”又问:“书中所载,均为何人?”秀才曰:“有一李达。”曰:“请问李达之样”。曰:“手使两柄大爹,有万夫不当之男。”曰:“书中更有何人?”曰:“有和尚鱼知深,教头林仲。”友人知其别字甚多,不禁哑然失笑。
哑然失笑,成语,指感情激动得不能控制因而笑出声来。指摘朋友,友谊的小船翻了也就翻了。这要是遇到朱皇帝,怕是要没命。
啥事都有例外。《南方周末》有篇文章称,无产阶级文学家郭沫若在评论毛主席诗词和书法时说:“主席并无心成为诗家或词家,但他的诗词却成了诗词的顶峰;主席更无心成为书家,但他的墨迹却成了书家的顶峰。例如,以《清平乐》的墨迹而论,‘黄粱’写作‘黄梁’,无心中把粱字简化了;龙岩多写了一个龙字;‘分田分地真忙’下没有句点等,这就是随意挥洒的证据。然而这幅字写得多么生动、多么潇洒、多么磊落。每一个字和整个篇幅都充满着豪放不羁的气韵。在这里给我们从事文学艺术的人,乃至从事任何工作的人,一个深刻的启示:那就是人的因素第一、政治工作第一、思想工作第一、抓活的思想第一,‘四个第一’原则,极其灵活地、极其具体地呈现在了我们眼前。”伟大领袖毛主席也写过错别字,还好,郭沫若没要求《新华字典》照着主席的字去改。
错别字人人有,下策是装没看到,上策还是装没看到。郭老的那种解释,收益大风险也大。富贵险中求,机遇与风险同在,蛮符合辩证法的。郭沫若够聪明,不仅不重蹈卢熊的覆辙,还是为大人物“晦”的典范。
还有个故事。有多年的老朋友使坏,听了一辈子的“破腚”,就是不纠正,让你错一辈子。老张和老王是发小,都九十多了。有一天,老张把新华字典用蓝布包好,坐在轮椅上,让孩子推着,去病房见老王。“老王头,你有一个错误我坚持了八十年没纠正你,想知道吗?”老王说:“怎么可能,说说看。”老张说:“破绽,那个字念zhàn,不念dìng。”老王疑惑:“你为啥不纠正呢?”老张说:“我就想让你错一辈子。”老王摇头说不可能,老张拿出字典指给老王看,老王说字典是盗版......
一个字念错了读音是很正常的事。“漏出破绽”念成了“漏出破腚”,不但解释的通,还有画面感呢。游弋念成了游戈的也多。“美国第七舰队悍然入侵台湾海峡,在台湾海峡游戈。”大家也能知道是啥意思。
一个字写错、念错了一直没人纠正,就真的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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