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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如刀 于 2017/10/9 10:20:03 发布
[size=1.35em] 先忧后乐辨真伪——岳阳楼游记
史料记载,范仲淹本人并未亲临岳阳楼。登斯楼也的诸多景观,全凭想象。所谓洞庭湖的风光,不过是面对着鄱阳湖东拉西扯,依样画葫芦。这段历史,有书为证。作为市政建设的面子工程,滕子京挖空心思,先后两次写信,求助于当年同榜进士范文正,为岳阳楼作文。其目的十分明显:第一借助其高位,第二借助其高才。正所谓名楼名篇名人,理当名利双收,实现效益最大化。为此专门请人制图作画,附于书信,生怕老友盲人摸象,不得要领。
显然,范仲淹与滕子京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的交集很多,还曾寄情山水,结伴同游,不分彼此。这意味着,他们绝对是吃吃喝喝的团团伙伙,甚至一起扛枪过河上战场。因此,笔者可以断定,老范的文章不会白写,投桃报李人之常情。而滕子京也必然有大手笔,绝不会亏待老朋友。否则,毬大爷愿意冒着天大的风险,为一个曾经被纪委处理过的腐败官员,写下那么多溢美之词。就此而言,岳阳楼记绝非敷衍和应景之作,甚至还有更深的政治考量,其动机和企图,洋溢于字里行间。
明明是曾有劣绩的腐败分子,降职任用后却被描写为造福一方、深受百姓爱戴的人民公仆,而且吃苦在前,享乐在后,简直成了焦裕禄和孔繁森的另类版本。难道组织上冤枉了好人,党和政府有眼无珠?
那么,滕子京到底有怎样的前科呢?原来,在其贬谪巴陵之前曾遭举报,涉贪16万贯。倘若属实,乃如假包换的大老虎。就算不被双规,至少也要双开。蹊跷的是,就在上级部门立案调查,对其进行任期审计的时候,此人竟敢公然销毁所有账目,毁灭证据。这一行为本身便足以移送司法,大刑伺候,再多的辩解都没毬卵用。如果不是心里有鬼,谁敢这样孤注一掷,铤而走险?据此推断,至少可以坐实以下几点:第一,有人通风报信,唯恐拔出萝卜带出泥;第二,有更强大的势力背后撑腰,充当保护伞;第三,其人其党必有问题,因此才害怕真相曝光。
匪夷所思的是,明显涉嫌违法犯罪的行为,却只是被内部处理,降职使用。如此轻描淡写,证明后台强大。范仲淹位高权重,且深得仁宗皇帝的恩宠。他利用自己的关系和影响力,关键时刻巧言令色,为铁哥们说情开脱,终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滕子京易地为官,旧习难改,又巧立名目,变本加厉,劳民伤财。重修岳阳楼,耗资巨大,既是形象工程,又是政绩工程,一箭双雕,一举两得,足以让自己在政治上打赢翻身仗,起死回生,卷土重来。
很难想象,一个腐败分子履任新职不到两年,究竟凭什么本事,竟然能够政通人和,百废俱兴?更有甚者,还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不是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节奏吗?无论老范是标榜自己,还是吹捧滕子京,难道一点儿都不感觉肉麻?毕竟自己并没有亲临现场考察,仅凭一封信的自吹自擂,以及一幅画的浓墨重彩,就可以认定河清海晏以及朗朗乾坤?
毕竟出自大家手笔,岳阳楼记堪称名篇,文采飞扬,辞章华丽,甫一问世便誉满天下。尤其是先忧后乐的情怀极具观感,几乎为历朝历代的官员津津乐道,无论大贪小贪,无论酷吏恶吏,均以此装点门面,奉为座右铭。景区内有一处展厅,名曰情系岳阳楼,其中有历届朝廷命官的参观与题词图片,包括各地政要大员。这些人有的已经被边缘化,有的已经被历史无情抛弃。岳阳楼不会说话,洞庭湖烟波浩渺,却足以见证人世间的真伪善恶。
就文字及其立意,岳阳楼记美轮美奂且忧国忧民,貌似无可挑剔。但是,如果联系时代背景,结合特定的社会现实,其刻意粉饰太平,故意装逼装神,则跃然于纸上,经不起任何推敲。或许范仲淹本人品质高洁,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大节有亏,但是滕子京的劣迹,却铁证如山。为朋友两肋插刀,仗义执言,并无任何不妥。但刻意拔高,文过饰非,甚至仅凭臆测或一面之词而选择性失明,并趁机发泄私怨,曲笔春秋,既非君子,亦不忠义。事实上,老范自己也因权斗失宠,郁郁寡欢。以至于岳阳楼记中,极其隐晦的暗含了愤懑和不满,这种情绪,甚至逃不过一个普通中学差生的眼睛。
无论仁宗时代如何弊政丛生,至少可以明确一点,有宋以来是中国历史上对所有文人士大夫最宽容最仁厚的时代,没有之一。经济繁荣,国泰民安,GDP稳居世界第一。知识分子畅所欲言,哪怕妄议中央也不会因言获罪。作为世受皇恩的范某人,尤其不该辜负这个伟大的时代。所谓的忧谗畏讥,满目萧然,亦不过是政见之争败落下风,理屈词穷之后的徒然悲鸣。关键是将组织上已经明确作出结论的问题官员,包装并粉饰成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高大上形象,意欲何为?
事实上,岳阳楼早在大唐盛世就已闻名天下,与黄鹤楼、滕王阁并称三大名楼。范仲淹的文字,不过赋予其更多的家国情怀。遗憾的是,交友不慎,所托非人,空留下吾谁与归的感叹!
显然,滕子京倒实实在在成为最大的赢家。此人原本乏善可陈,疑点多多,既无文才,又无官声,却在双公祠堂与千古名臣并列而坐,流芳百代,为后世的各地父母官树立了极其恶劣的典范。如今,再穷的城市都有文化广场和文化墙,再落后的地区都有富丽堂皇的标志性建筑,所谓文化搭台和经济唱戏,不过是中饱私囊和勾搭女优的借口。岳阳楼的一篇美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自古就有各种不同解读。沽名钓誉者把酒临风,弹冠相庆,不绝如缕。
归途漫长,车流密集,高速公路严重拥堵。一路上谈不完的岳阳楼记,及至下榻湘粤边界的宜章县,小女几乎已经能够背诵全文。
2017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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