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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17 15:2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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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针叶林 于 2017-11-17 15:31 编辑
《诗经•鄘风•相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关于此诗主旨,旧说有二:
一是“刺无礼”之说。《毛诗序》:“以为是刺在位者无礼仪,《相鼠》,刺无礼也。卫文公能正其君臣,而刺在位,承先君之化,无礼仪也。”
二是“妻谏夫”之说。《诗三家义集疏》:“鲁说曰:‘妻谏夫也’。” 班固《白虎通义•谏诤篇》:“妻得谏夫者,夫妇一体,荣耻共之。《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此妻谏夫之诗也。”
《鄘风•相鼠》的主旨是“刺无礼”还是“妻谏夫”?我们还得看此诗中的一个意象,或一个比喻,或一个象征:“鼠”。此本《鲁诗》说。后一说虽然有何楷、魏源、陈延杰诸家的阐发,但究竟由于所申述的内容与此诗所显露的深恶痛绝的情感不吻合,故为大多数说诗者所不取,而从毛序郑笺之说。
《诗经》中写到“鼠”的共五首:《召南•行露》、《魏风•硕鼠》、《豳风•七月》、《小雅•斯干》、《小雅•雨无正》,五首之中《豳风•七月》、《小雅•斯干》、《小雅•雨无正》三首中的“鼠”用的是本义,且不管它,下面简单说说《诗经》中“鼠”在《召南•行露》和《魏风•硕鼠》中的比喻义或象征义。
《鄘风•相鼠》通篇用比喻的手法,通过“咏物”(咏“鼠”)来寄托诗人的思想感情。这一写法与人所共知的《硕鼠》的写法同出一辙。
我们先来看《硕鼠》: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逝将去女,适彼乐土。
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
三岁贯女,莫我肯德。
逝将去女,适彼乐国。
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
三岁贯女,莫我肯劳。
逝将去女,适彼乐郊。
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硕鼠》表面上是描写一只贪得无厌的偷食老鼠(“食我黍”、“食我麦”、“食我苗”),但我们一望而知,这只贪婪无厌的老鼠显然是比喻不劳而获的统治者,或者说它就是寡廉无耻的不劳而获的统治者的象征。
其二,《召南•行露》第三章:
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
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
虽速我讼,亦不女从!
《行露》诗此章意为:谁说老鼠没有牙?凭啥打洞穿透墙?谁说你家没老婆?凭啥逼我上公堂?即使真的上公堂,让我顺从你休想!
这显然是一首官僚阶级仗势凌人、想霸占良家妇女的叙事诗,诗中用老鼠作比,控诉一个借用官司逼婚的无耻行径。
由此可见,《毛诗序》“刺无礼”之说显然是斟酌在三的,是正确的,是符合那个时代固有的审美趋向的。由此,我断定《鄘风•相鼠》是一首揭露上层者虽有人貌而不如鼠类的诗,是一首讽刺统治者占据高位、承先王文化却毫无礼仪的诗,是一首抒发下层人民对统治者深恶痛绝的讽刺诗。
至于所刺的“在位者”是谁,因无法考证,姑且不论。
------可见自古有不同见解,都是推测。
但从字面上看,皆是斥责无礼仪之行为是肯定的。只有统治阶层无礼仪吗?所以将一切丑恶现象比作老鼠,都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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