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林森先生商榷

菜根谭文学院

与李林森先生商榷
——也谈《联律通则》中的“词性对品”

刚才，读了方留聚会长转发的湖南岳阳李林森先生《与绝对征联评委商榷》一文，很有感触，它也勾起了我怀藏已久的疑问:在对联中，数词究竟能不能和其它词性的词对应？怎样去理解《联律通则》第二条中的“词性对品”？

首先说，我对李林森先生严谨治学的态度是赞成的，对他敢于质疑的精神是欣赏的。但我认为:数词与量词的对应，应当属于是“放宽”，但不是像李先生所说的“随意放宽”或“放纵”。

类似于李林森先生所质疑的“数词能不能和量词对品”的问题，在过去的对联创作中是普遍存在的，并不是什么新问题。例如:

郭沫若先生在1912年的时候，就写过这样一副对联:

击筑且高歌，英雄意洽三杯酒；
弹琴复长啸，壮志胸罗八万兵。

这里的“三杯”是数量词，而“八万”就是数词，与李林森先生所说的问题是一样的。

又如:左宗棠有一副挽罗泽南的对联:

率生徒数十人转战而来，持三尺剑，着等身书，亦名将，亦纯儒，独有千秋。罗公不死；
报国家二百年养士之德，复卅六城，杀亿万贼，是忠臣，是良友，又弱一个，湘水无情。

上联中“三尺”是数量词，下联中“卅六”是数词。也与李先生所说的问题一样。其实，左宗棠的这副对联，不但上下联对应，也存在“联内自对”的现象。有兴趣的联友，可以琢磨一下它们的对应关系。

另外，明代大儒乔应甲的对联更是有趣，如:

湘雨滂沱，水为帝子眼中泪；
巫山十二，云是襄王梦里人。

滂沱，是形容词，与之对应的十二是数词，这里指巫山十二峰。
     
文学的根本目的，无非是抒情、表意、记载、传承，不是作茧自缚，自造枷锁。对联如此，格律诗也如此。“词性对品”是“规矩”，但不是一成不变的规矩，更不是“你死我活”的规矩。我们在创作中，既要遵守“正格”，又要容许“变格”，这样，才能推陈出新，百花齐放。

正如湖南的刘可亮老师所说:所有的对联，并不是“对称性”越高就越好，有时候，我们要充分认识“对称性破缺”的美学价值！“对称性破缺”，也是美的一种存在形式。

对联亦如“书法”:并不是楷书最美，行书次之，草书最差。传统的思维定势，需要抛弃。我觉得，这才是正确的观点。

天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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