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四首 我事何堪說?想當年,吃糠咽菜,披麻衣葛。有意尋梅憑兩腳,踏盡寒山積雪。論落泊,唯如金髪。幾首新詩谁可懂,太朦朧,恰似雲中月。消憤怒,竟錐瑟。 離家辭國何須別?歎文壇,無人能比,沒人能合。苦痛原來如刀斧,可以劈筋剁骨。君可算,人間悲絕。雕塑人生魂與魄,把金銀,換取泥和鐵。說到此,我心裂。1306 詩事應休矣。看周圍,吟人哦者,已然無幾。即便長歌三千首,也乃玲瓏小事。口袋癟,誰能歡喜?說到人窮休志短,論高深,或許先生是。我與狗,正相似。 有錢且住青雲裏,抱繁華,燈紅酒綠,太多滋味。誰可雞毛當令箭,誤把他生料理?爛豆腐,如何提起?幾首流行雖小調,一時間,灌醉將軍耳。君莫問:哪家子?1307 悲也聞鵜鴂。問人間,誰能知我,此生淒切?若把蒼天當成我,我怕蒼天也歇。獨行者,無從離別。天馬行空來復去,又何須,漢鳥思秦闕?妻未娶,咋言妾。 並非人性都分裂,我和吾,各成一路,自相交絕。一個為溫柔情種,一個寒山積雪,水與火,如何通徹?肉體時時思快樂,苦靈魂寂寞常流血。愁白日,恨殘月。1308 不必吹和撥,弄高吟,驚昏烏日,嚇暈蟾月。唱到憂愁無盡處,披散三千白髪。卻又似,漫天寒雪。太白山中歌蜀道,正黃昏,鳥共斜陽沒。言外意,向誰說? 自來拍案稱奇絕。竟時常,血充兩掌,淚盈雙睫。自有長吁兼短歎,為那心間悲徹。煩與惱,灰飛煙滅。若是與君能共賞,讓村謠俚曲先都歇。雖末病,也抽咽。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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