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诗话是如何产生的?
古代诗话是古人边读诗边写下的话,于是产生了诗话。今人是想写诗话,然后才去找诗来适应他要写的诗话。
古时的诗集,直排,天头故意留白很宽,那就是为边读诗边写话而设计的。古人的诗话很短,那个天头不可能让你写的很长。这种诗话很精典很警辟,但有时也很随意,就如《升庵诗话》里的“千里莺啼谁人听得”,遂改成“十里莺啼”闹了个大笑话,但这并不掩盖《升庵诗话》的文学价值。毛泽东在广州读他的诗集也是在集子的天头上写下他的话以更正别人的注释的。毛是选择重点处说话,现今有人就咬住说毛没说过的地方就是肯定了别人的注释,好比就有人咬住一线穿南山就是夸大清铁路,就是在对大清颂圣!
我不爱看今人的诗话。十年前有个叫野狐孤狼的就在中华诗词有长篇诗话,也是在为话而去找诗来对号,我很不以为然。近些日子大中华也有人引一些现代诗话,也跟野狐孤狼的水平差不多,找诗而话罢了。
我是既不写诗话,也不写教授似的长篇大论。我写介乎诗话和长篇大论之间的鲁迅杂文似的短论。我一般不去重复古人的诗话论点,却偏喜欢论今人的特别是怨敌的诗和论点。什么“双轨制”呀,“颂圣论”呀,“不准混押”呀,“二吊子诗”呀。一惯主张诗写真实,反对虚构造假。这很使一些关心我的人头疼。我可能是一生爱读鲁迅的书,杂文中毒太深吧。鲁迅早年是以小说出名的,《狂人日记》、《阿Q正传》震惊天下。然后就转入成天杂文,“怨敌多矣”,好心人劝他不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小人身上,不听,以致终身没有一个长篇,还在五十六岁时即早逝。
更有好心人劝我:有一篇《诗的感情对象应该是清析的完整的具体的》只谈古人伟人诗就可以了,却偏要来个“续篇”、“三篇”、“四篇”,去嘲笑当今“不准混押”发明家的东东,这又何苦?
但我却认为:古人读诗是读他那个时代的前人的诗,如宋人读唐人,明人读宋人而有的话,而今人的诗话却多是话自己的或话他的老师的、上级的诗,这诗本身就没有什么看头,他这话当然就只是一些溢美之词罢了。 诗话的质量是由读历史人物的好诗的数量加读者本人的消化能力后所输出的营养,因此古人的诗话读来像饮陈年老酒。读今人的诗话则像吃盒饭,方便面。我是不做盒饭方便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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