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牙笏颂冈陵

菜根谭文学院

逾古稀又十年，喜当时令子高迁，几度锦衣归阀阅
去期颐尚廿载，看后兹文孙继起，满堂牙笏颂冈陵
——李渔贺陈太夫人八十寿

这是清初文学家、文艺理论家李渔为陈太夫人八十岁寿辰所写一副寿联。有《自序》说：“此蕉鹿先生之母也，时昼锦归来，专为称觞一事，太夫人七十时，令子犹为外吏，今则内擢司农（户部尚书）矣。”

上、下联第一句，紧切寿星的年龄。“古稀”为七十岁，“期颐”为百岁。“逾古稀又十年”、“去期颐尚廿载”，恰好都是指八十岁。

上联“喜当时”，写其子。“令子”，即佳儿，贤郎。多用来称美他人之子。据《南史·任昉传》的记载：“（任昉）四岁诵诗数十篇，八岁能属文（写文章），自制《月仪》，辞义甚美。褚彦回尝谓遥（任昉的父亲任遥）曰：‘闻卿有令子，相为喜之。所谓百不为多，一不为少。’”“锦衣”，精美华丽的衣服，旧时指显贵者的服装。这里用的是秦末项羽的典故。《史记·项羽本纪》说：“（项羽）曰：‘富贵不归故里，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阀阅”，指祖先有功业的世家、巨室。

下联“看后兹”，写其孙。“文孙”，原来指周文王的孙子。据《尚书·立政》：“继自今文子文孙。”《孔传》：“文子文孙，文王之子孙。”后泛用为对他人孙子的美称。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但一定是寿星的孙子也已经做了官。“满堂牙笏”，意思是全家多人做官。牙笏是象牙手版，大臣朝见皇帝时所用。明代王錡《寓圃杂记》卷上说：“孟端诸子连中进士，为京官同处一邸，书春题于壁曰：‘四壁金花春宴罢，满床牙笏早朝归。’”“颂冈陵”，语出《诗经·小雅·天保》：“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这是一首祝颂周天子的诗，常用来祝寿。

大凡老人，都希望子孙满堂且有出息。李渔正是基于此而组句的，当然会得到寿星的欢心。

清末雷瑨在《楹联新话》中说：“撰妇女寿联，尤不易见长，因妇女少事实，只能就其夫若子之事实而点缀之，佐以新颖之词采，便为佳联。”此联正是如此构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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