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阅沧桑 徒留感慨

菜根谭文学院

学昌黎百无他长，只这般视茫茫、发苍苍，齿牙摇动
慕庄周万有一似，可能够梦蘧蘧、觉栩栩，色相皆空
——吴步韩五十自寿

这是清末道光年间山东郯县人吴步韩（小岩）为自己写的一副五十自寿联。

上联拿自己和唐代韩愈相比，说自己“学昌黎”什么都没有学到，仅仅是身体上和他相仿。韩愈自谓郡望昌黎，世称韩昌黎，是著名文学家、哲学家。力反六朝以来的骈偶文风，提倡散体，为柳宗元同为古文运动的倡导者，其文气势雄健，被列为“唐宋八大家”之首。其诗力求新奇，以文入诗，对宋代的诗歌影响颇大。他在给侄子所写的祭文《祭十二郎文》中，曾说自己“吾年未四十，而视茫茫、而发苍苍、而齿牙动摇”。这里，为了照顾声律，将“动摇”改为“摇动”。

下联拿自己和战国时哲学家庄周相比，说自己羡慕庄子，总还算有一点相似之处，那就是“梦蘧蘧、觉栩栩，色相皆空”。庄子的哲学思想达到了很高的思维水平，对后世影响很大。其文汪洋恣肆，想象丰富。他在《齐物论》中有一段著名的描述：“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庄）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庄）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联语中的“色相皆空”，借用佛家语，似乎也有物、我界限消解、万物融化为一的意思。

拿历史名人和自己相比，构思奇巧，既没有过分抬高自己，也让人觉得不卑不亢。

天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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