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的《春江花月夜》之思妇
在对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的误解中,最多其实也是最明显的就是所谓的“思妇”了。比如: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这两句,连同下面的几句,历来都被认为是女子的口吻。为什么呢?都因其中有个“妆镜台”。这个说法从最早的可查材料明末的徐增,一直到近年最新研究,没见有例外。
为个证明是女子口吻,有学者还说,这个“离人”也可以不是离开家乡的人,两口子分开了,女的就算没有离家,也算是“离人”。
那么,“应照”呢?不用说“应照”就应该照到的意思,它只是一样猜想,如果是女子的口吻,那么,她本来就在家,此时的月炮照没照到她妆镜台,她是不需要猜想的。诗人为什么要说只是应照呢?
徐增说“良人不在家,而谓其妇是离人,应是想象月在楼上,断无不照着
妆镜台者,非正见也。”
说的很简单,没有多少理由,于成我很赞同王世海先生的意见:
“用‘离人’来称呼思妇游子,更能准确传达出二者共同的真实存在状态,当然,因与妆镜台相连,此处‘离人’确指思妇。”
为什么?
“妆镜台是女子最有标志性的一个物件”(于成我《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研究>》)。
如果说,妆镜台是女子最有标志性的一个物件,那么簪子不就更是女子标志性的物件了吗?
杜甫说“白头搔更短 浑欲不胜簪”,谁又能说杜甫是女人?
不用说,杜甫比张若虚更晚,他是长发,张自然更是长发,杜甫要用簪子,张要用妆镜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同是唐代诗人的朱庆馀诗云: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可见古人小两子感情好的,早上起床,一同梳妆打扮,相互帮助是很正常的事。
张的这两句诗,不论这个妆镜台是两口共用的,还是离人专用的,说是离人的妆镜台都是说得通的。
可惜,这个关键的地方错解了,其它相关的地方,也就跟着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