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战十年 千秋一例

菜根谭文学院

西望关中，百战十年空鸟兔
北临绵上，千秋一例感龙蛇
——杨听庐题韩信祠

　　韩信是辅佐汉高祖刘邦战胜项羽、夺取天下的三大功臣之一。刘邦顾忌韩信杰出的军事才能，在统一天下后不断打压他，先是由齐王改为楚王，接着又贬为淮阴侯，最后由刘邦的妻子吕后出面以叛逆的罪名将韩信杀死，并灭其三族。但后世的人们普遍同情韩信，在不少地方为他建立了祠堂。这是山西介休韩信祠的对联。

　　韩信自从被刘邦拜为大将之后，先后灭魏、灭赵、灭齐，最后在垓下一战而灭楚，帮助刘邦完成了一统天下的大业，实际所用的时间不到5年。如果从韩信投奔刘邦算起，到被杀则正好是10年。联中的“鸟兔”正是关于韩信的一个典故。据《史记》记载，韩信在当楚王时，有人告他谋反，刘邦用计捉住韩信。韩信对刘邦说，果然像人们说的那样“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现在天下已经定了，我当然应该被烹了。作者站在韩信的祠堂前，向西望着当年西汉的首都所在地关中（今陕西）时，怎么能不同情韩信立下如此大功而含冤被杀呢？

　　由于祠堂是在山西介休，作者在下联笔锋一转，联系到了另一位介休的名人介之推。据《史记》记载，春秋时晋国国君晋献公因为听信谗言而要治儿子公子重耳的罪，重耳领着包括介之推在内的一批随从在各诸侯国之间流亡。十九年后重耳回国成为国君，就是春秋历史上名望仅次于齐桓公的晋文公。介之推因为不愿意接受封赏而隐居在绵上，而晋文公在封赏时也忘记了介之推。介之推的从人不服气，就在宫门上贴了一首诗。诗中把晋文公比作龙，把跟随晋文公流亡的人比作蛇，说现在龙已经上天了，别的蛇也都有了住处，只有一条蛇没有住处。作者由此联想到韩信，发出了有功的人得不到应有的待遇这种事从古到今都不例外的感慨。

　　联语紧紧抓住祠堂在山西介休这一点，写出了地方特色，使得这副对联只能挂在介休的韩信祠，而不能挂在淮阴、鹿泉等地的韩信祠。此外，此联在对仗上也非常讲究，几个方位字、数目字以及“鸟兔”与“龙蛇”的对仗，都十分工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