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诗人评点写论副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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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ge(远山绿叶) 发布于2020-09-27 08:49 点击:763 评论:2
七绝 以诗代序
莫把写诗当简单,人人自命以为欢。要知千古传今日,必有神奇非乱弹。
写诗的原理
一百六十三、怎样从写诗规律体会修养
如果明白了“写诗是对客观的反映,却是以主观的样子来表达的”这个原理,就彻底明白了,是这让写诗同其它艺术形式一样,允许虚构、允许编故事、允许运用大量比喻、象征、联想、想象、夸张、通感等修辞手段,又让写诗虽不一定遵循具体自然科学的实事求是,但一定遵循普遍人文科学的实事求是,即艺术真实。
还是这,让人诗合一有了理论基础。人诗合一在自然科学里是讲不通的,这不影响在哲学和艺术里讲得通。比如,说“毛主席像太阳”,这很难同自然科学联系起来,但从哲学和艺术上讲,都是再真实不过、再贴切不过的表达。
这就是写诗的实践规律。概括而言就是,写诗必须做到以艺术真实把客观和主观有机结合起来,既不从哲学和艺术上违背客观,也不没边没沿地主观。
有规律就有要求。写诗应该始从保证,一方面从形式到内容、从素材到甄别、从创作到欣赏等方方面面,必须认识到位、色彩鲜明,一方面凡笔触所到,必须一针见血,适度拿捏。认识到位、色彩鲜明,是艺术得以抓人的保证,一针见血,适度拿捏,则是美得以用各种方式呈现出来的根本策略。
不过,再怎么允许适度拿捏,在具体创作中,纵然有不选择直白犀利,而选择迂回婉转的余地,也不允许模棱两可和表达不清,否则直接影响的就是有无欣赏效果,恐怕没人愿意听毫无见地的人口若悬河,也不愿意看糊涂人摆花瓶。
就比如,写诗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样的艺术真实,也有“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这样的自然真实,还有“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这样的无奈人生态度,更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样的恢宏人生信念,亦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样的精神豁达,“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的思想辩证,“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样的眼界彻悟,
以及“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样的独特感受和发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样的真挚情感,
包括“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我看江山多妩媚,料江山看我应如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样语惊四座的绝妙个性体验,等等,如此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写诗永远要明白己是人谁,永远离不开生活。很多人写诗都不无想“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么“惊人之语”何来?从来不重视生活体会和实践经验教训,其中可有乎?稀里糊涂不管认识,不管己是人谁,其中可有乎?模棱两可不知所云,其中可有乎?立场不明、是非不辨、好当骑墙派,其中可有乎?一味自以为是、哗众取宠,不懂得拿捏,这种极端和拙劣表现,其中可有乎?
一言蔽之,诗有规律,无非技法之事,能表情达意即可,至于能不能满足欣赏可交给造化,至少能有个诗本位(即,诗的样子)上的意义便不能否认其是诗,但写诗一味交给造化,仅仅满足个诗本位,则是彻头彻尾的无稽之谈。
写诗不仅“惊人之语”是创造,连基本的表情达意也是创造,而且是艺术创造,岂是有个诗本位就能了得?况且,语言表达有因人而异的特点,怎么说话、说什么,都要分谁来说,写诗焉不如是?
写诗凭什么要跟着修养?就是因为人与人不同,不但创作过程要因人制宜,写出来的诗也要以个性为标签,不能千人一面。这不仅仅要体现于诗的形式和内容认识上,语言和技法的运用上,还要体现在作者具体人格表现上,人格从哪里来?还不是从做人中来,从生活中来,归根结底从修养中来?
想一想,柳亚子《沁园春》“君与我,要上天下地,把握今朝”,为什么收不到毛泽东《沁园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同样的艺术效果?原因是不是既违背了艺术真实,也违背了自然真实?是不是由于脱离生活实际而夸大了做人个性?此般“语之惊人”又能怎的?
艺术是美的,要禁得起推敲。柳亚子先生是一位极其有个性的人物,诗写出来都成了这个样子,不难理解,写诗要是没有个性,会是什么样子。
写诗要与修养联系起来,根本还在于写诗需要个性。有个性才有价值,才可能感人,并因感人而让人共鸣,因让人共鸣而有的欣赏。是个性要求人诗合一,而个性又非虚无缥缈的,必须有一定实实在在的认识、思想、感情、观念、行为、作风等修养,以及合理的倾向,就必须有生活做基础。
即便如此,写诗终究是艺术创作,还是要上升到审美上来,而且个性是艺术真实之命根子,既不能虚假,也不能失当。实际是,虚假和失当都不能反映真正的美,也就不为艺术所包容。这也是真正“败笔”的意思,实非仅仅表面上的那点“字词句篇”、“起承转合”、“声韵平仄”怎么样。
这解释了,专业修养与人和生活修养的全面联系。写诗没法单独成立,即便诗写出来了,也没有单独借此向人示傲的道理,必须扎根于做人和生活修养基础之上。同理,做人和生活即便再有个性,如果修养不够,还是会影响写诗的艺术效果,影响欣赏。
说千道万,诗有规律,却是对技法知而不囿的事。如何不囿?诗本位还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造化也对此无能为力,而写诗作为实践恰恰是一边解决这个问题,一边才把比诗本位更有意义的诗写成的。
这提示了,写诗只有在专业修养和生活修养两方面都禁得起审美才行,然而恰恰在当今写诗的人中,大有不顾艺术实践规律而“就诗论诗”者在,看不起写诗与生活的联系,这仍是一股主观主义和小聪明之风。
这股风,从中实际作祟的是心理心态等问题,有着复杂的思想认识根源,其目的和结果无不是,既想一边掩盖连作者自己都看着不美的背后生活和做人,又幻想一边平白无故就能有所虚饰和拔高而“自立牌坊”,不然又为什么会提出和鼓吹干巴巴不着村店的“就诗论诗”?
是针对于此,才有了这样一篇本着传统“功夫在诗外”的理念,尽量从唯物论的角度,来谈写诗修养的长文和如此系列,虽不奢望对某些个中人有所触动,却想对那些在寻路中的人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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