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罗姆《马克思人的概念》四

龙家小院

人和物不停息地从一种状态过渡到另种状态；因此，“只有当事物已经确定了它的一切规定性，并且使这些规定性成为它的自我实现的要素时，事物才是自为的，因此，在所有变化的条件下，事物总是‘复归自身’”[8]。

龙家小院

在这一过程中，“进入它自身之内就成为本质”。

龙家小院

照黑格尔看来，这种本质，即存在的这种统一，贯穿在变化中的这种同一性，乃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事物克服它固有的矛盾，并把它自己作为一个结果展现出来。”

龙家小院

照黑格尔看来，这种本质，即存在的这种统一，贯穿在变化中的这种同一性，乃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事物克服它固有的矛盾，并把它自己作为一个结果展现出来。”

龙家小院

“因此本质既是本体的，同样也是历史的。事物的本质的潜力是在确定它们存在的那个同样广泛的过程中使自己得到实现的。当事物的潜力在现实的条件下，并通过现实的条件而成熟的时候，本质就能实现它的存在。黑格尔把这个过程描绘为向现实性的过渡。”

龙家小院

[9]与实证主义相反，黑格尔认为，“事实仅当跟那种本身虽还不是事实，但已经在给定的事实中作为一种现实的可能性表现出来的东西相关联时，才成其为事实。或者说，事实就是那样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只是一个过程中的一些要素，可是这个过程引导这些要素超越它们自身而达到那种实际上还没实现的东西。”[10]

龙家小院

[6] 马尔库塞：《理性与革命》，1941年英文版，第146页。

[7] 同上书，第113页。

[8] 同上书，第142页。

[9] 同上书，第149页。

[10] 同上书，第152页。

龙家小院

　　关于事物所固有的潜力的观念，关于潜力在其中显现自己的辨证的过程的观念，以及关于这个过程就是这些潜力的能动运动的观念，是黑格尔的整个思想的顶点。

龙家小院

在斯宾诺莎的伦理体系中，已经可以看到对人内部的这种能动过程的重视。

龙家小院

斯宾诺莎认为，一切情感可以分为二类：一类是消极被动的情感（情欲），通过这类情感，人感受痛苦，而且对实在还没有一个恰当的观念；另一类是积极的情感（行动）（慷慨和刚毅），在这种情感中，人是自由的和生产的。

龙家小院

歌德象黑格尔一样，在很多方面受到斯宾诺莎的影响，他把这种关于人的生产能力的观念加以发展，使之成为他的哲学的中心思想。

龙家小院

歌德象黑格尔一样，在很多方面受到斯宾诺莎的影响，他把这种关于人的生产能力的观念加以发展，使之成为他的哲学的中心思想。

龙家小院

歌德象黑格尔一样，在很多方面受到斯宾诺莎的影响，他把这种关于人的生产能力的观念加以发展，使之成为他的哲学的中心思想。他认为，一切衰亡中的文化都以追求纯粹的主观性为特征，而一切进步的则试图去通过人自己的主观性把握世界的本来面目，但并不是与这一世界相分离[11]。

龙家小院

他以诗人为例说明：“诗人难道只是咏叹几句主观的词句么？不！那离诗人还相去很远。知道使世界适应自己，并表现这种适应，那才是诗人。这样他永远生气勃勃，欣欣向荣，而他心中的那块纯粹主观的园地，则已焦萎枯黄，沉默无声。”

龙家小院

[12]歌德说：“人正是因为认知世界，才认知他自己；人只是在他自身范围内认知世界，并且只是在世界的范围内意识到自己。每一个被正确地认识的新的客体都在我们自身之内打开了一个新的器官。”

龙家小院

[13]歌德在他的《浮士德》中，对于人的生产能力的思想给予最富诗意的最有力的表述。

龙家小院

浮士德教诲道：既不是财产和权力，也不是感性的满足，能实现人对人生的意义的期望；在这一切之中，人依然跟整体相分离，因此人仍然是不幸的。

龙家小院

只有在生产性的活动中，人才能使人生有意义，虽然他在这一过程中享受人生，但他并不贪婪地想保住这人生。

龙家小院

他戒除了占有的贪婪欲望，他已被存在所满足；他是充实的，就因为他是空虚的；他之所以享有许多东西，就因为他没有多少东西[14]。

龙家小院

黑格尔最系统最深刻地阐述了生产性的人这一观念：个人之成其为生产性的人，因为他不是消极被动的，而是能动地跟世界发生关系的；人之成其为个人，只是因为他在生产活动的过程中把握世界，从而使世界成为他自己的世界。

龙家小院

黑格尔富有诗意地表述了这一思想，他说，主体要想使每个内容得以实现，就要通过“把它从可能性的黑夜过渡到现实性的白昼。”

龙家小院

黑格尔认为，只有通过继续不断的活动，才有可能使个人的力量、能力和潜力得以发挥，通过纯粹沉思和感受，是决不能得到发挥的。

龙家小院

斯宾诺莎、歌德、黑格尔和马克思都认为，人之所以是活生生的，只是因为他是进行生产活动的，是因为他在表现他自己的特殊的人类力量的活动中、在他以这些力量掌握世界的活动中掌握了那个处于他自身之外的世界。

龙家小院

如果人不进行生产活动，如果人是消极的被动的，那么他就什么也不是了，他就死了。

龙家小院

在这种生产活动的过程中，人实现了他自己的本质，人恢复到他自己的本质中去，用神学的语言来说，这无非就是复归于上帝。

龙家小院

[11] 歌德：1826年1月29日跟爱克曼（Eckermann）的谈话。

[12] 同上，着重号是弗洛姆加的。

[13] K·勒维特：《从黑格尔到尼采》，1941年德文版，第24页。

[14] 参看E·弗洛姆《自为的人》（纽约1947年版）一书中对这种生产性特征所作的详细阐述。

龙家小院

　　马克思认为，人是以“运动原则”为其特征的。

龙家小院

他在说到这点的时候引证神秘主义大师雅各·波墨（Jacob Boehme）的话，这是很有意思的[15]。

龙家小院

对运动原则决不能作机械的理解，而应把它理解为是一种趋势，一种创造性的活力、精力；马克思认为，人的激情“是一个精神饱满地为自己目标而奋斗的人的本质力量。”

龙家小院

[15] 参见H·波皮茨《异化的人》，巴塞尔德文版，第119页。


　　当我们读到马克思如何把生产力这一概念运用到爱这种现象时，就更容易理解这一概念与被动性概念是相对立的了。